倒計時的聲音頓住了,很快,係統(tǒng)小姐的聲音響起。
【脫離世界倒計時:1263630秒】
溫嘉然鬆了一口氣,就在他愣神的這幾秒裏,陸宴安竟是從床的那邊猛地跑了過來,在崔文舟似笑非笑的眼神裏,他急聲道:“帶我走,我不想留在這裏!
溫嘉然看著他因為急切而略顯扭曲的臉,沉吟了一下,還是選擇帶他離開了這裏。
出了房子,他沒有急著叫車,而是沿著馬路慢吞吞的走,陸宴安看上去身體的確不好,他沒走幾步,便氣喘籲籲的放慢了速度。
溫嘉然問陸宴澤:“你不想跟他說些什麼嗎?”
對方從昨晚開始就一直很沉默,但對於溫嘉然的問題還是硬邦邦的給了答案:“沒有。”
溫嘉然歎了口氣,他小聲道:“但是我有!
他說完便猛地一轉(zhuǎn)身,陸宴安的腳步頓住了,他看著陸宴澤,眼中帶著憎惡。
“陸宴安!
溫嘉然居高臨下的看著他輕聲問:“我最開始一直搞不懂你到底想做什麼?在我剛迴家的時候,他們很疼你,甚至想讓你留在家裏,如果不是你三番五次的找我麻煩,說不定你現(xiàn)在還是陸家疼愛的小少爺!
他一邊說著,一邊朝著陸宴安走過去,對方嚇了一跳,連忙後退,溫嘉然還在說:“不過後來我想明白了,因為你這個人就是這樣,骨子裏透出來的貪婪、妒忌和自私,這些東西讓你沒辦法安分守己,不過現(xiàn)在不重要了,因為......”
他一字一句道:“你、的、好、日、子、到頭了!
陸宴安猛地抬頭看過來,許久,他的臉上露出了一個扭曲的笑來:“她是自己要跳的,跟我有什麼關(guān)係?哪怕警察找到我又怎樣?最後還是要把我放了......”
“親子鑒定。”
溫嘉然輕飄飄的聲音一出,陸宴安像是被人扼住了喉嚨,瞪大了眼睛看他。
“我已經(jīng)將東西交給大哥了,家裏人都知道了這件事,你以為你還能靠著陸家的錢,過那衣食無憂高高在上的生活?不!
溫嘉然冷酷的說:“你的股權(quán)會被收迴,銀行卡會被凍結(jié),就連你現(xiàn)在這個姓,也會被改掉!
他笑了笑:“你知道的,他們有的是辦法讓你改掉這個名字,哦,對了,你之前的圈子也不可能在接納你,陸宴安,你永遠不可能迴到之前的生活了,現(xiàn)在......”
他垂眸,看著陸宴安:“現(xiàn)在它都屬於我!
溫嘉然讓出了身體,陸宴澤茫然的接管了一切,他的心砰砰砰的跳的厲害,溫嘉然在他的腦中輕聲道:“把你想說的說出來!
“可我沒什麼好說的!
陸宴澤有些茫然的想過。
他跟陸宴安有什麼好說的?他很討厭這個人,他不想理他,可腦海中溫嘉然的聲音堅定的說:“不,你有。”
有什麼?
他怎麼不知道?
陸宴澤的嘴唇動了動,不知道該說什麼,而對麵的陸宴安已經(jīng)瀕臨崩潰,他的眼睛紅通通的,滿是憎惡的看著陸宴澤:“屬於你?你有什麼資格?你為什麼能贏我?不過就是因為你血管裏那管血!若是沒有這個,你這輩子都隻會是一灘爛泥,我會是你這輩子仰望的存在......”
“可你就是沒有!
陸宴澤下意識的說道。
陸宴安一下子卡殼了,陸宴澤語速飛快的說:“就是這管血又怎樣?你這輩子都不可能有。”
陸宴澤看著陸宴安懵住的表情,像是找到了什麼樂趣:“隻要有這個,不管我是什麼樣的,不管他們心中究竟是怎麼想的,他們一定會接我迴家,可你呢?”
“沒有這個東西,你就什麼也不是,你想留下來,就隻能討巧賣乖,來換取他們的心軟,陸宴安,你跟我從來就不是一個等級的。”
陸宴安捂著胸口坐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著氣,他知道,陸宴澤說的一點錯都沒有。
以前的他在陸家是什麼樣子的呢?
他是陸父陸母偏心的對象,幾乎騎在所有人的頭上作威作福。
當時的他,討厭死了陸宴修。
明明他們是雙胞胎,為什麼陸宴修的身體那麼好?他卻拖著一副病殃殃的身體?
都是陸宴修的錯,他將自己的營養(yǎng)給吸走了。
所以他頻繁的找陸宴修的麻煩,明裏暗裏的讓陸父陸母忽略陸宴修。
可他最後發(fā)現(xiàn),這些東西對陸宴修來說一點用都沒有。
他根本意識不到偏心,意識不到自己在整他,整日裏樂嗬嗬的跟在自己屁股後,一副好哥哥的模樣。
蠢的要死。
再後來,他發(fā)現(xiàn)了真相,他開始變得惶恐,變得不安。
他開始接近那對所謂的親生父母,明裏暗裏的將陸宴澤和自己的身份透露出去,暗示他們讓陸宴澤消失,另一邊又開始討好自己一直看不上的陸宴修,因為他很清楚,一旦真相被揭露,能為他所用的隻有陸宴修。
明明剛開始的時候,一切都很順利,可為什麼?為什麼現(xiàn)在會變成這個樣子?
陸宴安猛地從地上站了起來,但突如其來的眩暈,讓他重新跌坐了迴去。
陸宴澤:“......”
溫嘉然:“......”
陸宴澤簡直笑出了聲,他蹲下身子,單手拍了拍陸宴安的臉,胸口積攢了多年的鬱氣在此刻似乎突然有了釋放,他愉悅的說:“等著爸媽讓你改名的消息吧,從今往後,你會跟你那個好賭家暴的父親一樣,成為一個被人唾棄的笑話。”
“還有......不要再讓我聽見你喊陸家人爸媽哥哥之類的話,那是我才能喊得稱唿,你還不配。”
說完,他不顧陸宴安鐵青的臉,站了起來。
陸宴澤感到一種從未有過的暢快和輕鬆,壓在心頭的那塊巨石終於在此刻被搬開,他瞇著眼睛看著站在路邊的少年。
陽光灑在他的身上,帶著一層柔和的光暈,藍眼睛的少年衝著他笑瞇瞇的歪了歪頭。
陸宴澤聽見他輕柔而溫暖的聲音。
“新生快樂,陸宴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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