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薑沅檀屏退眾人,她靜靜地坐在木桌前。
“宿主,你這是在幹什麼?”它有些不理解薑沅檀為什麼一點都不急著做些事情去完成任務。
女人輕輕勾起紅唇:“別慌,一會兒你就知道了…”
帷慢低垂,薄紗飄搖,寢殿內的燭火明明滅滅,昏暗不清。
一個男人修長的身影透過燭火逐漸變得清晰起來。
暗處響起一道陰冷的男聲:“娘娘深夜把臣叫來,應該不隻是讓臣來品茶的吧?”裴玄之目光從桌上擺著的兩盞茶前掃過。
女人肩部一抖,這死太監走路是沒聲的嗎?
今夜裴玄之身披玄黑織金披風,內襯暗紅,男人的五官在朱色錦綢的映襯下愈發深邃…
此刻薑沅檀不合時宜地想著,如果是這張臉,她和裴玄之來點親密互動,好像也不吃虧。
裴玄之注意到女人停留在他臉上的視線,他微不可察地皺了皺眉。
薑沅檀趕忙迴神,現在最重要的還是保命…
她一臉無辜地問道:“大人不喜歡喝茶嗎?”
裴玄之一步一步靠近女人,他的身上隱隱透出些淡淡的血腥味:“娘娘有話不妨直說…”
男人的身量很長,他輕而易舉的便將女人遮住。
薑沅檀聞到男人身上的血腥味不免有些心慌,她直視著裴玄之的眼睛:“我說的大人這下應該相信了吧。”
“所以…娘娘到底想要什麼呢?”裴玄之眼睛輕輕瞇起。
女人將此事告訴他到底是為了什麼…
薑沅檀見男人這個反應,她就知道自己賭對了。
“大人知道我想要的是什麼…”
聞言裴玄之垂下眼,低頭打量著身前的女人。
“你我二人合作,我替大人…接近三殿下,而大人…放過我,並護我在宮中的平安。”薑沅檀強硬地抬起頭,指尖捏緊的紅痕昭示著她的恐懼。
原主和三皇子早年有些舊識,對於薑沅檀來說替裴玄之接近宋蘭舟是她眼下最好的借口。
女人克製住自己的情緒,逼迫自己冷靜地和裴玄之談判。
“娘娘,這是何意,幫我接近三皇子,娘娘可知自己在說什麼?”男人的語氣逐漸變得危險起來。
薑沅檀用著她之前就準備好的說辭:“之前對掌印的所作所為是本宮的不對…”
“如今本宮想活命,想在這吃人的皇宮中尋求一個庇佑,而大人也正缺一個幫手,你我二人各取所求,不好嗎?”
裴玄之立在原地沒有說話。
忽地男人輕笑出聲:“好一個各取所需。”
“娘娘…還真是像變了一個人,變得臣都有些不認識了…”裴玄之盯著女人的眼睛,幽幽地說道。
那股熟悉的緊迫感讓薑沅檀不覺有些頭皮發麻。
薑沅檀心中頓時警鈴大作,她笑著掩飾著:“裴掌印真是會說笑,可能是因為本宮經曆了一些事,現在想事情想得更明白些罷了…”
裴玄之沒有應聲,隻不過此刻他的眼神卻像是一團纏密的蜘蛛網,似要將女人緊緊纏住。
薑沅檀感受到裴玄之那股強烈的視線,她隻能低下頭不讓自己表露分毫。
男人那雙晦暗的眸子動了動,他的目光從薑沅檀的身上慢慢移到了她昨夜受傷的地方:“娘娘既然說是合作…總得坦誠相待不是?”
女人喉間一顫,她佯裝不解地問道:“掌印想知道什麼…?”
“這些事娘娘是從何得知的?”
裴玄之言語中雖帶著笑意,但她卻感到濃濃的危險。
薑沅檀反應很快,她認真地答道:“是一次偶然,本宮在花園的暗處偷聽到的。”
一時間氛圍有些凝固,裴玄之隨意把玩著手上的扳指,悠悠地說道:“原來如此…”
女人看男人沒再追問下去暗自鬆了鬆神。
“娘娘說要替臣接近三皇子,不如娘娘就替臣把宋蘭舟的貼身玉佩拿來了。”男人說得極為輕鬆。
還沒等薑沅檀為裴玄之答應與她合作高興,一記重拳就這麼砸了下來。
貼身玉佩…?薑沅檀收迴臉上逐漸揚起的笑容,這死太監真會給她找活幹!
薑沅檀咬了咬牙笑著說道:“掌印放心,本宮會替你取來的…”
裴玄之掃了眼身邊的女人,不再多說什麼,轉身離開了。
第二日清晨薑沅檀略顯懶散地坐在梳妝臺前,任憑侍女的擺弄,心口上傳來的疼痛讓女人不自覺地皺了皺眉。
“宿主您的生命值正在往下掉,請盡快完成任務。”
薑沅檀猛然睜開雙眼,她就說身上怎麼怪怪的。
紅玉被女人突如其來的動作嚇得一頓。
“娘娘是奴婢弄疼您了嗎?”
“紅玉你們先下去吧,我想一個人靜靜。”薑沅檀把身邊侍女支開。
“第一個任務是阻止男主受傷…”女人嘴裏念叨著先前係統頒布的任務。
她記得原文裏男主最近一次受傷好像是在圍獵場上,他被人刺殺…
薑沅檀不確定地問道:“難道就是這次的圍獵?”
係統答道:“沒錯,宿主要在這次刺殺中保護男主。”
她一個弱女子去保護宋蘭舟…?
這下薑沅檀是真覺得自己有些命苦了,人家穿越是享福的,她穿越是來做牛馬的。
女人苦笑道:“好好好,就讓我這個炮灰女配在他麵前裝把大的…”
至於那個狗屁的親密互動,到時候隨便找機會碰個瓷就行了,薑沅檀勾了勾唇輕鬆地想著。
“咚、咚、咚”門外輕叩的敲門聲打斷了女人的對話。
“娘娘有人送來一封信…”靈雀低頭在門外說道。
信?她哪兒來的信啊。
薑沅檀有些不明所以,她讓丫鬟將信拿進來。
她盯著丫鬟手中的信封問道:“這信你是從哪裏得來的?”
靈雀壓下眼底的異色,她老實迴答著:“這是一個小公公傳來的。”
難道是原主的?女人沒有多想接過丫鬟手中的信封。
薑沅檀打開信封後,信上的內容讓她的腦中忽然炸開了一道閃電。
她怎麼把這事兒給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