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老的手指死死攥住衣角,喉結上下滾動。
“就算她做錯了事,你也不該趕盡殺絕!她現在瘋瘋癲癲,後半輩子都毀了!”
薑挽歌在心裏冷笑:她隻不過是讓她苦果自食罷了,但她不會承認!
“老人家,說話可是要講證據的,你口口聲聲說是我害了她,還請拿出證據來,不然你這可是誣陷、誹謗”。
薑挽歌冷冷丟下這句話,也不看老人家是何臉色,便直接離開了。
楊老看著薑挽歌離去的背影,眸色幽深。
他的直覺向來是不會出錯,蘭兒的事十有八九就是她。
可正如她所說,他們沒有直接證據,但他不會就此放棄。
薑挽歌內心毫無波瀾,在她看來楊蘭能這樣都是咎由自取。
至於他們想找證據,他們怕是永遠都發現不了。
這般想著,她蹬自行車的力度愈發輕快。
不多時,她便來了火車站,用證件買了通往軍區的票。
買完後,她沒絲毫停留,便直接迴了向陽大隊。
她迴來時,路過村口,剛好碰到被公安人員押走的吳桂花母子。
吳桂花見是薑挽歌,眼底滿是憤怒,咒罵道。
“賤人,你害我們至此,良心就不會痛嗎?”
“你這麼幫著李家,顧副團長知道嗎?你當真是好手段,吃著碗裏的,還吊著鍋裏的”。
薑挽歌可不是任人拿捏的軟柿子。
她把車停放在一旁,揚手就是一巴掌。
隨行的公安人員都是一愣,他們還在這呢,還能這麼虎?
吳桂花本就心裏有氣,現在又被打,如一隻發狂的母獅子。
直直朝著薑挽歌衝去,薑挽歌一個側身閃過。
“吳桂花你要再胡言亂語,我可不會再手軟”。
吳桂花被她的氣勢唬住,不發一語,隻是眼神恨不得能洞穿薑挽歌。
一旁的隨行公安,清了清嗓子,厲聲嗬斥。
“夠了,吳桂花,你現在是涉案人員,再鬧事就別怪我們依法從重處理”。
緊接著,兩個隨行公安恐防她再鬧事,架著她的胳膊往前帶。
吳桂花喘著粗氣掙紮,她忽地扭頭瞪著薑挽歌,還吐了一口唾沫。
“賤人,你別得意,我就是做鬼也不會放過你”。
薑挽歌搖頭歎息了一聲,騎上自行車迴了家。
見時間還早,爸媽他們想必還在上工,便直接進了空間。
她從江映蓉那裏搜刮來的錢,幾乎沒動多少。
想著明日她便要離開,她數了一千元放在一旁,一會給爸媽他們。
在空間裏把成熟的糧食作物都收了,又種植了下去。
終於手腕上的表指向6:30,她這才出了空間。
今兒她是空著手來的,爸媽知曉她屋子都搬空了,若是再拿東西,隻怕是要露餡。
不多時,她抵達了牛棚。
江母正在門口洗菜,她小跑著上前,甜甜叫了聲“媽”。
沈鳶見是她來,臉上堆著慈愛的笑容,
“挽挽,你不是說你今天出發,我還以為你已經走了”。
“本來是今天出發的,有些事給耽擱了,就改到明天了”。
沈鳶聞言,眼底滿是不舍,她笑著拍了拍她的手。
“想吃什麼?媽都給你做”。
“隻要是媽你做得,我都喜歡吃”。
“就你嘴甜,那我就做個野雞燉蘑菇、還有你愛吃的紅嫂肉吧”。
“好好好,那我今兒可是有口福了”。
薑挽歌進了牛棚見江父與顧爺爺都不在,忍不住問道。
“媽,爸和顧爺爺呢?”
沈鳶一邊清洗著手中的肉,一邊解釋。
“他們去隊長家了,想必很快就會迴來”。
薑挽歌聞言,心裏一緊:“可是出了什麼事?”
“沒事沒事,就是隊長家院門口老是積水,出行不便,你爸他們去幫著抬抬石頭”。
薑挽歌聞言這才鬆了口氣:“顧爺爺不是手受傷了,怎的還去幫忙”。
“你就放心吧,你顧爺爺就是去湊熱鬧的”。
沈鳶話音一落,顧老與江父便迴來了。
倆人看著出現在這裏的薑挽歌神色都是一愣。
“丫頭,你不是說今兒離開?”顧老慈愛說道。
“這不是想與你們吃頓飯再走嘛”薑挽歌俏皮一笑笑著解釋。
顧老知曉這丫頭是說謊,可心裏還是樂開了花。
“你這孩子,有心了”。
隨即薑挽歌收斂神色,關切問道:“顧爺爺,你的手可好些了?”
顧老擺擺手:“丫頭,你就放心吧,用了你給的藥都快好了,你別擔心”。
薑挽歌不放心,拉著顧老在一旁坐著,把紗布拆開。
仔細檢查後,見真沒什麼大礙,又給他上了藥,包紮好。
“怎麼樣,爺爺沒說謊吧”。
薑挽歌點了點頭,還是忍不住叮囑:“這傷口萬不可碰水.....”。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倆小時後香噴噴的飯菜終於上了桌。
薑挽歌吸了吸鼻子,嘴裏誇讚道:“媽,你這廚藝見長啊,光聞著就把我香迷糊了”。
沈鳶笑著往她碗裏夾了塊肥瘦相間的紅嫂肉,“就你會哄人開心,快嚐嚐鹹淡合不合適”。
薑挽歌咬下一口,軟糯的五花肉在舌尖化開,肉香混著醬汁的醇厚,讓她忍不住瞇起眼睛。
飯桌上,江父突然放下筷子,從懷裏掏出個油紙包。
“挽挽,這是你王嬸家醃的鹹鴨蛋,知道你愛吃,特意讓我帶迴來的”。
薑挽歌眼眶一熱,接過油紙包時,觸到父親掌心的老繭,粗糙卻溫暖。
顧老喝了口米酒,臉色微微泛紅,“丫頭,去了軍區別逞強,有什麼事就寫信迴來”。
他頓了頓,從口袋裏摸出個舊懷表,“這是我當兵時的老物件,也不是什麼值錢玩意兒,你要是不嫌棄,便把它收下”。
薑挽歌看著泛著銅綠的懷表,表蓋上刻著的“保家衛國”四個字已經模糊,卻依然透著一股英氣。
她鄭重地接過,聲音有些發顫:“謝謝爺爺,我不嫌棄,定會好好保管”。
江父從懷中摸出一支筆遞給薑挽歌。
“挽挽,條件有限,這支筆我用了數十年,現在我把它送給你,留著念想”。
“往後寫信、記事兒,都能用得上”。
薑挽歌指尖撫過筆桿上斑駁的刻痕,那是歲月留下的印記。
每一道凹痕都仿佛訴說著父親奮筆疾書時的辛勤時光。
沈鳶眼眶泛紅,起身從櫃子深處翻出個藍布包裹。
層層打開,露出裏麵疊得整整齊齊的粗布衣裳。
“這是我連夜趕的,軍區冷,多備兩件,本想著待你到了軍區,我再給你寄過去的”。
“這也是我第一次做衣服,還望挽挽莫要嫌棄”。
薑挽歌眼眶泛紅,強忍著淚水不落下來。
“我很喜歡,一點也不嫌棄”她的聲音有些哽咽。
與此同時,遠在千裏之外的港城,顧梟正與敵人鬥智鬥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