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夏出兵八萬反攻蒲麗國。
蒲麗王甫一收到前線的急報直接從金燦燦的孔雀尾王座之上彈了下來,推倒兩旁一個搖扇一個捶腿的豔麗宮婢。
他身材盈碩,頭戴著王冠,一身看起來極其貴氣的衣裳穿在他身上,卻是更加盡顯了他昏君的奢靡。
聽到巖罕和大名鼎鼎的定安將軍沈伯庸兩個大將一起帶兵反攻蒲麗,她的心肝都跟著身子顫了幾顫,“怎麼會是這樣,怎麼弄成了這樣?”
“孤籌謀了十幾年,舍了你父親巖莫達,本以為怎麼著也能把我國土安南搶迴來的,怎麼反而沒有奪迴安南卻還被大夏出動那麼多兵馬反攻了迴來?”
王臺之下站著兩人。
一個是露腰的紫衣女人,她嘴唇也是發著紫色,渾身散發著邪魅之氣。
一個則是巖莫達的長子,也是個奸佞惑主之徒。
二人聽到大夏出兵反攻蒲麗,心裏俱是惶惶不安。
論邪術他們或許可以勝大夏一籌,但是論兵力,他們傾巢不過十幾萬兵。
但這十萬兵卻是沒有一個再像飛虎那般肖勇,也沒有巖罕那般擅謀的了。
且飛虎已經被巖罕和他們兩個小將聯手斬殺,又折了兩萬兵馬,接下來可怎麼能擋的住國門呢,怕是又要折一座城出去了。
他氣鼓鼓地看向那紫衣女人,手指頭幾乎快戳到其腦門上:“國師,孤重金養著你,你信誓旦旦向孤保證此次用你新製的毒一定會扼殺大夏五萬兵馬,怎麼隻傷了他們幾千兵,就再聽不到他們有兵將中毒了?”
“你這是技藝不精被人解了毒,你坑害了孤!眼看著他們大軍又要奪我城池,你若不給孤一個交代,孤便就將你交與他們。大夏兵一定會為了他們的將士把你撕碎了來報仇雪恨!”
邪巫惶恐。
她冤枉,她也是沒想到大夏竟然會有這麼厲害的解毒高手。
那女人擅製毒,但是沒有一點功夫,若是被蒲麗王下了殺令她可是一點辦法都沒有的。
她惶惶躬身:“王上,王上先莫想的太悲觀。雖然大夏有人能解臣下研製的毒,但是,臣下製毒就如將軍在戰場上隨時就要調整戰略一般,也會隨時調配製毒秘方,臣下今日又研製出另一種毒藥,對方不一定就能順利解了那毒。”
“就算他們能研製出解藥,但也需要許久的時間,在那之前臣下的毒定也會讓他們損失慘重。如此,他們也會掂量進攻我蒲麗國的輕重,十有八九便會退兵。他們退了兵,我們便可以休養生息,待養足了兵力,再有像飛虎那樣的猛將出世,咱們便又可以對他們發起進攻,奪迴安南城!”
一旁巖莫達的兒子巖莊與巖莫達同樣的一臉邪像,他恭著身,斜眼看了一眼巫師,道:“王上,國師有此謀,臣下倒也有一計。”
蒲麗王一聽巖莊也有一計,眼色一亮道:“哦?愛卿何計謀?”
巖莊直起腰:“王上也知道,臣下有個在大夏國定安侯府長大的同父異母的妹妹。”
蒲麗王眼睛一亮。
同父異母的妹妹,他知道啊,前不久才剛剛被巖莫達在大夏的人帶迴蒲麗國的。
“你什麼意思,她一個被皇室踢出族譜的棄王妃,對這場仗能起什麼作用?她可是連大夏的國土都不敢輕易踏進去的,你還指望她什麼?”
蒲麗王很是好奇。
閆莊眼珠子一轉:“王上有所不知,我那妹妹有個十分疼她的爹爹,那便是沈伯庸。她告訴過臣下,自從她被關起來後,她父女二人可是再沒見過麵的。從小到大的父女情,即便不是親生的,沈伯庸怎麼會不惦記呢?隻怕是嘴上不說,心裏卻是放不下的。”
蒲麗王一皺眉,“愛卿是何意?”
“沈伯庸是大夏國的大將,折一重將等同於殺兵數千,通過舍妹,這件事豈不好辦?她沈伯庸即便再不想認別人的女兒,畢竟也算父女一場,借此機會見一麵能了卻做父親的心,他十有八九是不會拒絕的。”
“且她告訴臣下,那昭王穆元湛是極其愛她的,不過是因為他是皇子身份才對她的事為難,說不好他也會留戀前王妃,來與她相會。興許這次不僅折了那沈伯庸,很有可能把他這個昭王一塊折進去也不一定。”
“啊……”蒲麗王茅塞頓開,他讚歎愛惜地看著巖莊,“若不是有卿等良才,孤不知該倚仗誰去。”
此刻王殿門外。
依恩的父親果裏王得到大夏重兵兵臨城下的噩耗,深知此次大夏絕不是單單奪一城池那麼簡單。
他想要進殿去勸諫王上下投降書,以免我方那麼多兒郎做無謂的犧牲,與大夏誠信談判,誠守降約,興許還能保住王室。
可是他就連大殿的門都進不去便被一眾守兵擋在殿外。
他氣急大喊:“昏庸國王,寵幸妖佞,聽信讒言,誤我幾百年王室!”
大殿內的蒲麗王聽著直咬牙,巖莊又道:“王上,果裏王他年邁,膽子越來越懦弱,一度想著出賣我國的領土來求生存,不可聽他的建議,以防他做出什麼禍害我家國之事,臣下覺著,還是將他囚禁起來的好。反正現在國家大亂,那些百姓也顧不得他這個年老親王的。”
蒲麗王一聽巖莊的話,深表同意。
他早想把幹涉他的這個王叔關起來了,就像當年他的父王對宸王一家一樣。
“來人,把果裏王綁了,關進大牢!”
當即殿內的侍仆出了大殿宣口諭,“王上令,將果裏王綁了關入大牢。”
依恩父王絕望,仰天痛罵:“昏君,葬送我百年王國,昏君誤我王國啊!”
果裏王被兩個人架著拖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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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說是攻城,但穆元湛和巖罕的意思不謀而合,秉承著不戰而屈人之兵乃為上策,將來把蒲麗國納入大夏的版圖,其國民也都是大夏國民,能減少對方傷亡是最好的結果。
故今日他們到了對方城下隻在十裏地外紮營,巖罕先是在城下規勸,說是要給其一日的時間,要守城將領出城投降,若不投降明日便會不留情麵直接攻城。
已經是傍晚,李二逵早已等得手癢,他不敢和穆元湛嚷嚷,在遠處和巖罕又發起了牢騷:“你看看這都快天黑了,那城裏的守將連個頭都沒有冒出來,投降是萬萬不可能了,依我看,不如就趁夜攻城得了。”
巖罕依舊不急不躁,對方說的什麼沒有聽到心裏,又聽著李二逵道:“哎!多此一舉。”
沈雲歌站在空曠的地方,以手掩著將要落山的日光,望著對方的城牆,問穆元湛:“攻下蒲麗國依恩就可以放歸了吧?”
他側頭看她,那無暇如暖玉的側臉上照出一層茸茸的絨毛。
他皺著眉輕輕掐了一下她的臉,“你關心他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