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雲歌放下手擰眉看他:“他是師父的侄子,師父一心想要他平安歸家,難道我不該關心一下嗎?”
他一度以為自己不吃巖康的醋是自己變豁達了,原來,豁達隻因為他是一個再威脅不到他的人,對於那些活生生,並且與她能扯上關係的男人,他心裏還是會發酸。
想到先前他叫她什麼“蜜餞姑娘”這樣黏糊糊的稱唿,他就對他沒什麼好印象,關鍵她還對他笑得那麼粲然。
那時她還不知道他與師父的關係,怎麼會對他笑得那麼隨意?
她可是難得對一個人笑的。
越想,他越覺著心裏不暢快,看著她的眼神也越來越沉。
沈雲歌似乎已經發覺她要發神經,轉身就要往營地走去,卻倏地被他握住手臂拽了迴來。
“幹什麼?”她語氣冷冷地問?
他眸色變沉像是一隻驕矜的大狼狗,語氣也不善:“你內心是不是喜歡依恩那樣清逸,看起來很好相處又很好欺負、一派柔弱病夫模樣的男人?如果不是我死追著你不撒手,你是不是就會選那樣的人來做你的夫?”
“……”沈雲歌被他問的莫名其妙,嘴巴被氣的一張一合,索性她也不罵他神經病什麼的,罵他反而讓他爽了,便直接冷淡道:“這都被你看出來了?”
果然,這句話才是“殺”他的有效利器。
她的話讓他喉間像噎了一大塊什麼難以下咽的東西,噎得眼睛都直了,他難以確信地看著她就這麼輕易地認了,讓他措不及防。
一張棱角鋒銳的八尺大丈夫的俊臉,被她一句話噎得像一個倉然失措的小孩,被噎到眼皮亂眨,薄唇預啟預合,卻是一個字都沒有說出來。
他深眸一轉看向遠處的天,驀地嗤笑一聲,忽而又猛然一個轉身,一俯身便一手箍住沈雲歌的雙腿,沒有一句廢話便把人抗在了肩上,往他的營帳走去。
兩人站的位置在帳外空曠的位置,但是離他自己的營帳倒是近得很,且從各個營帳後麵繞過去,其他人還不會輕易發現。
沈雲歌一個不妨被人轄製,上半身趴在他肩後不能完全直起身。
怕別人看到,慌亂又加上充血,整個人漲紅著臉低聲嗬斥:
“穆元湛,你個瘋子要幹什麼,這裏可是軍營,將士們是來打仗的,你竟然做這種事?快放我下來!”
他根本不理會依舊向前走著。
她又放軟了聲音求:“要被人看到的!”
他還不理她,長腿在各個帳子間避開人走過,幾步便到了自己的營帳裏。
可一進帳裏,湯圓正在給穆元湛整理所用之物,驀地看王爺扛著人進來,苦命的湯圓自己那臉騰一下像火烤了般。
他手裏拿著穆元湛的寢衣,看到人進來先是紅著臉愣了須臾,霎那後又以自己最為之自豪的“有眼色、會幹事”的本領,以最快的速度往帳子外衝,衝出去又以最快的速度把帳簾子放了下來。
心驚肉跳地守在帳子外不遠處。
穆元湛作為王爺,領督戰總兵一職,自己住的帳子也略講究一些,裏邊放著一張矮幾用來辦公,又放著一條高長案,用來放兵書,輿圖等物。
案上兵書輿圖湯圓還沒來得及放上,此刻卻正好把人放了上去。
沈雲歌坐上去高度剛剛好與他的身高差半個頭。
他把人放在案上兩手撐在她的身體兩側,擰著眉卻一副邪魅的笑,“你剛剛說什麼?我竟然做這種事?你以為我要做哪種事?”
沈雲歌瞪他,卻被他問的忽感羞恥,竟是被他弄得啞口無言了,隻像個倔強的小鹿紅著鼻子和臉頰別開臉不看他。
穆元湛看著那誘人的小花鹿模樣更是勾起自己的猛獸般的饕餮之欲。
他忍著那欲望,低聲戲謔道:“我隻是想抗你進來按到床上打你屁股,讓你今後不要再亂氣我,但你竟然想到那事,倒是提醒了我。”
他邊說,唇角已經蹭在了她的耳廓邊,說話的氣息讓她的身子又是不禁隱隱一顫。
她好氣自己,近日怎麼總會被他撩撥到,那日她就不該主動招惹他的。
她緊閉著眼,倏地便被他咬住了耳廓,隱隱的疼後他的咬變成了輕啄,一下一下,又在咬和輕啄間折磨著她。
慢慢地遊移到臉頰,最後大掌扶正她的臉覆在她的唇上。
他時而吮吸著她的唇舌,時而又啃咬,依舊像是對她的懲罰,二人氣息糾纏,她竟是又不知不覺戰敗了,已經環住了他的脖頸。
外麵湯圓看著門,這時沈伯庸遠遠地走來,湯圓緊張得全身的神經都倏地一抖。
他像是自己偷了人家女兒般的心虛,眼睛亂眨個不停,隨即便衝到沈伯庸眼前:“欸~侯爺是要找我家王爺麼?”
沈伯庸險些被湯圓撞個後仰,他身子往後一傾:“對啊,王爺在裏邊吧?”他看看那放下簾子的營帳。
湯圓讓自己保持鎮定道:“哦,沒有,裏邊我剛剛放了香在為王爺熏蚊子。王爺他與沈姑娘在那邊呢,侯爺去那找吧。”
他鎮定自若撐長下巴指路。
沈伯庸不疑有他,走前還客氣地問:“你抱著衣裳幹什麼?”
湯圓:“哦?哦,我給王爺曬曬太陽!
沈伯庸看看將要落山的一抹金色殘陽,又看傻子般看了看湯圓,向著他所指的方向闊步走了過去。
帳簾子內,他時而啃咬她的唇,時而又移到她的耳垂,邊啄邊嗔願道:“今後別故意氣我,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