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十來歲的兒子站在旁邊高聲大喊著,他的聲音很大也很尖銳,立刻就吸引過來很多人圍觀。
當著這麼多顧客的麵兒,老板也不好意思不讓那婦女玩,隻能勉強同意她套圈。
那女人瞇著眼,一隻大腳踩著黃線,身體一前一後的晃動著要套圈。她晃動的越來越厲害,看著也不像是在瞄準。就在蘇婉心疑惑這是什麼玩兒法的時候,女人忽然往前一衝,唉呀一聲摔倒了!
她這往前一摔,身體直接越過了黃線趴在了地上,那隻手還拿著圈呢,一下子就扣在了第一排的中間的大杯子上。
那可不是普通的杯子,這裏麵可塞著一百塊錢呢。
而且杯子雖然在第一排,但是杯身很粗,很難套中的,一般遊客都想要玩具不執著於錢,平時也沒多少人去套它。
看到這一幕,蘇婉心瞬間明白了。怪不得老板不愛讓他們一家玩兒,這一家人,都是職業碰瓷選手啊!
圍觀的玩家看到那個婦女用這種方式套中了塞著一百塊錢的杯子,頓時都開始起哄。
之所以起哄,一半人是覺得那個婦女的所作所為十分的無恥,所以是在笑話她。而另外一半人,則是想要看老板的笑話,看看老板同不同意將套中的一百塊給那女人。
而遊戲攤老板的臉色,則是瞬間變得鐵青。:筆瞇樓
“老婆,你可真牛,一下子就給套中了個一百塊的,這下子你好幾天的醫藥費都有啦!”
那女人的老公在旁邊擠眉弄眼的說著,說到‘醫藥費’三個字的時候,還著重加強了一下語氣。
此時,旁邊一個小攤販也湊了過來,一臉無奈的看著那無恥的一家三口:“我說,你們也有個限度好吧,你媳婦前年生孩子難產,去年得了癌癥,今年又得啥病需要醫藥費啦?”
這話已經說的很明白了,但碰瓷女的老公卻眉毛一揚,根本不把別人的數落當迴事兒。
“得啥病了?心髒病,聽不得一點兒大唿小叫,也受不了一點兒委屈!”
嗬,說的這麼直白,明擺著就是警告攤主不能反悔,也不能不給錢唄。
攤主黑著臉把被套中的一百塊從杯子裏扯出來,塞到那一家三口的懷裏,讓他們趕緊走。要換做是平時,這一家三口也就走了,畢竟平白無故的就白賺了五十塊。但是今天,他們卻不想這麼早撤。
為什麼?因為今天攤主為了吸引人氣,在第一排擺放了三個塞著一百塊錢的杯子!那碰瓷女要是足夠不要臉的話,就能白賺二百五十塊錢!
她從地上爬起來,拍了拍自己身上的土,嘿嘿一笑抬起了自己的手:
“怎麼著,我還有不少圈兒沒仍呢,你就要趕我走?”
那笑容,分明是跟老板示威。
緊接著,碰瓷女挪了好幾步,走到了黃線中間位置,在她的正前方,又是一個塞了錢的杯子。此時已經有不少遊客和旁邊的小商販看不下去,破口大罵碰瓷女全家了,但是人家一家三口也不在乎,照樣碰瓷不誤!
眼看著她又要故技重施,南天忽然開口,問那老板買了十個圈。老板其實已經沒多少心情做買賣了,但南天一家三口都是好人,所以他也就賣給了南天。
就在這時,那碰瓷女嘴裏又哎呀一聲,眼看著就衝杯子倒過去了。她的身子雖然不穩,可手裏的圈兒卻抓的結結實實的,明擺著就是假摔。
就在那電光火石的一剎那,南天手腕微微一晃!
轟轟轟——!!
接連幾團像素火焰爆發,將幾隻“神秘”的身形徹底淹沒,在火光中分解為漫天的像素,消散無蹤。
林七夜用精神力將這一幕盡收眼底,對於衛冬的戒備放鬆了些許,他的精神力掃過前方,確認了幾隻從牆體中破出的“神秘”的位置後,迅速的選擇最優的突破路徑,繞開了它們的圍剿。
“你真的不知道別的什麼線索了?”林七夜皺眉看向衛冬,“這些東西的數量太多了,如果再找不到出口,我們遲早會被耗死在這裏。”
“這我真不知道……”衛冬苦笑著說道,“我隻知道這神社就是一處供奉妖魔的地方,那些石像都是日本本土的‘神秘’,不過我一開始以為這些隻是單純的石像而已,真的沒想到它們居然還能複蘇。”
日本本土的“神秘”?
林七夜若有所思。
衛冬在進行日本“人圈”毀滅計劃之前,專門有研究過這方麵的內容,所以能認出這些是日本本土“神秘”,而林七夜在集訓營可沒有學的這麼細致,自然也就不會注意到這些細節。
但當他聽到這句話的時候,腦中靈光一閃,像是想到了什麼。
“你知道絡新婦嗎?”林七夜問道。
“知道啊,也是日本妖魔傳說中的一種。”
林七夜的雙眸頓時亮了起來。
“你想到了什麼?”雨宮晴輝疑惑問道。
“那句預言,‘絡新婦的石像底端,藏著離開死境的鑰匙’。”林七夜認真的說道,“這個地方沒有出口,後方還有大量的本土‘神秘’追殺,完全可以算的上是‘死境’,而這裏又有諸多石像複蘇……
‘絡新婦’,‘石像’,‘死境’三個要素都齊了,如果那句預言是指向這個情況的話,離開這裏的方法或許就藏在絡新婦的石像底端。”
“前提是這個預言的結果是正確的。”雨宮晴輝提醒道。
“我們沒有別的選擇。”
雨宮晴輝陷入了沉默,片刻之後,他點了點頭,“那就賭一把。”
“把絡新婦的樣貌特征告訴我,我試著找一下它。”林七夜一邊飛奔,一邊閉上了雙眼。
在雨宮晴輝和衛冬的描述下,林七夜很快就找到了絡新婦石像的位置,那是一個半身蜘蛛,半身妖嬈女人的存在,此刻正要從牆壁中破出,身上到處都是密集的蛛網,一雙血紅色的眼眸正瞪大了在環顧著四周。
隻是,她的位置與林七夜等人的逃離方向正好相反,也就是說林七夜想去到那裏,就必須迴頭殺穿那十幾隻正在窮追不舍的日本妖魔。
當然,林七夜也可以直接【夜色閃爍】過去,但雨宮晴輝和衛冬不行。
“在反方向。”林七夜深吸一口氣,“我們必須要闖過去。”
雨宮晴輝將手放在了刀柄上,眸中閃過鄭重之色,雖然他無法使用禍津刀,但自身的刀術功底還在,不至於毫無戰鬥之力。
而衛冬則從包中又掏出了一枚彈夾,塞進了手槍之中,同時左手握著一枚像素風的手雷,用牙咬下了保險,將銀環吐出,說道:
“你開路,我們掩護你。”
林七夜點了點頭,“好。”
話音落下,三人同時停下腳步,迴頭麵對那十數隻咆哮衝來的日本妖魔,雙腳猛踏地麵,身形如箭般衝刺而出!
林七夜將右手的直刀甩出,斬向為首的那隻妖魔,同時伸手在空中一招,一座龐大的召喚法陣再度張開。
一抹白光閃過之後,一隻滿身繃帶的幼小身影落到了林七夜的肩膀上,抱住了他的脖子,微微歪頭。
“木木,幹活了。”
“嘿咻——!!”
哢嚓嚓!!
木木背後的繃帶飛快的鬆開,一枚枚鋥亮的掛載式導彈懸在它的身後,刺目的火光自導彈的尾端噴湧而出,唿嘯著飛向身後廊道中蜂擁而來的十數隻妖魔。
“臥槽!”
衛冬看到這一幕,瞪大了眼睛,脫口而出就是一句國粹,然後猛地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轟——!!!
三枚掛載式導彈在狹窄的空間內同時爆炸,巨大的衝擊力直接將周圍密密麻麻的房間撕成碎片,洶湧的火焰如浪潮般瞬間淹沒了那十幾隻妖魔的身影。
與此同時,木木自林七夜的脖子一躍而下,身形急速膨脹成一座巨大的鋼鐵堡壘,橫在了三人之前,將熾熱的火浪隔絕在外。
雨宮晴輝是親眼看過林七夜動用導彈的,但眼前的這一幕對衛冬來說,屬實有些超出理解範圍了……
抬手就發射空對地掛載導彈?這生猛程度已經堪比會長了啊!
待到火焰基本散去,鋼鐵堡壘如氣球般縮小,又變成了一個掛件般的木乃伊背在林七夜的身後,三道身影急速的穿行於火浪之間。
幾道寒芒自火海中閃爍而出!
即便木木的火力已經拉滿,但依然有幾隻妖魔自爆炸中存活,這些妖魔的故事傳播越是廣泛,力量便越強,此刻能夠從火光中衝出的妖魔,都不是像林七夜之前輕鬆秒掉的那些雜魚。
一個手中提著青燈的幻影迎麵撞上林七夜,燈盞間的青光大作,這一刻林七夜周身突然彌漫出無盡的死氣,像是擁有生命般,瘋狂的鑽向林七夜的七竅。
林七夜眉頭一皺,正欲有所動作,一聲槍鳴便從他的身邊響起。
一枚像素子彈精準的擊中了幻影手中的青燈,將其直接化作漫天像素分解開來,環繞在林七夜周圍的死氣也隨之消散,林七夜轉頭看了一眼,衛冬正握著手槍,對著林七夜微微一笑。
鏘——!
剎那間,一抹刀芒自雨宮晴輝的腰間閃出,在火浪中劃過一道圓弧,斬下了那失去了青燈的幻影頭顱。
緊接著,又是幾隻妖魔從不同方向的火焰中閃出,咆哮著衝向跑在最前麵的林七夜。
“比人多……”
林七夜喃喃自語,他伸出手,在空氣中一按,九道絢麗的魔法陣光輝在他的身前閃爍,一道道穿著深青色護工服的身影自魔法陣中閃出,向著那些妖魔攔截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