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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顧夭夭原是想拒絕的,可若是不收,顧父必然擔心。


    她雙手將玉佩接了過來,沒有說謝謝,隻輕聲的喚了一聲,“爹!


    一切,便在這一聲裏頭。


    人都說,女兒生下來注定是旁人的人,可現在,她的財,她下頭的人,都是父親給的。ъimiioμ


    顧夭夭想著,若是生下孩子,第一個無論男女便讓他姓顧。


    為顧家,頂起一片天。


    隻是迴過神來,即便顧父不知曉,她的臉卻也有些不自然的紅了。


    看顧夭夭久久不語,顧父以為她心裏還惦念著突厥的事,有些後悔將話說了,便又改口說道,“絛之雖然胡鬧,可卻也一片真心,若真出什麼事,咱們也是不是任人欺負的主!


    便是,再次征戰沙場,顧父也沒什麼可怕的。


    他想著息事寧人,可若對方不願意,那便奉陪道理。


    顧夭夭忍不住笑了一聲,“有父親這話,我以後在京城不得橫著走了?”


    顧父哼了一聲,“原就該這般。”


    顧夭夭抿嘴淺笑,瞧著顧父現在說著葉卓華衝動,若是葉卓華沒動靜,布珍又尋人添堵的事,被顧父知曉了,顧父又豈能這般平靜,不定也與葉卓華一般,打上門去。


    布珍公主弄了那麼一個惡心人的玩意,也是葉家齊心,不若真著了道怎麼辦?


    新婚遇見這事,該多麼心堵。


    顧父與顧夭夭說了一會兒,因為顧大伯迴來,晌午自然該留在顧家。


    下頭人將飯菜都準備好,顧父才領著顧夭夭過去。


    進去瞧著,大家都到齊了,葉卓華挨著顧明辰坐著,瞧著倒端的妹婿的架子,坐的規規整整的。


    顧大伯到底是長子,坐在老太太跟前,低著頭也不說話。


    “絛之難得過來一趟,嚐嚐可還合你口味?”這宴雖是為了顧大伯辦的,可老太太張嘴先問了葉卓華。


    說的什麼難得過來一趟,自是誇張。


    葉卓華笑了應了聲,“自是最合口味。”而後看向顧夭夭,“非常的合!


    不知道是說人,還是說菜。


    葉卓華看顧夭夭,也隻是緩緩的掃了一眼,很快便就視線挪開了。


    以至於,旁人自都沒有發現。


    偏偏顧夭夭,卻聽明白了他的意思,在眾人的眼皮子下麵,卻又不好說旁的,隻能當做沒有聽清。


    老太太說完,顧大伯輕輕了咳了一嗓子,“那個老二,你在近郊有沒有莊子?我想著小住幾日,這兩日身子不舒服,莫要將病氣過給母親。”


    他從裏頭出來,自覺得低人一等,尤其倆孩子,各個都給他甩臉色。


    便想著,在外頭尋個地方躲一陣子,等著時間久了,估摸孩子們都氣消了,再迴來。


    自然,顧父不常在京城,莊子的事自也沒那麼清楚,縱然是有,估摸也都給了顧夭夭做陪嫁。


    這話,明著是問顧父,其實是在問顧夭夭。


    顧父還沒說話,老太太瞪了顧大伯一眼,“怎麼,這麼大的院子沒你住的地方?”


    還害怕將病氣過給老太太,若是老太太不願意,他便是連老太太的麵都見不著。


    這上來與已經出嫁的侄女要地方住,怎也好意思開口?


    真真是,越活越過去了。


    被老太太一訓斥,顧大伯低著頭自又不吱聲了。


    “我在外郊倒是有一處宅子。”一直未說話的顧明辰,此刻將筷子放下,一臉嚴肅的看著顧大伯。


    顧大伯眼睛明顯一亮,連忙抬頭看著顧明辰,張嘴便要說話。


    隻是,還不等他開口,顧明辰還便在旁邊解釋起來,“還是從前父親給的銀錢,我攢了經年才買了那麼一處,原想著等著成親之後就搬過去,如今空置,不若成全了父親!


    作為當初的禮部尚書的公子,不過是一處外郊的院子,怎麼還需要攢經年銀錢。


    而且,顧明辰還特意提起了成親,胡氏便是顧大伯繞不開的檻。


    “那個,我覺得在家裏也挺好,我吃好了先迴去歇著了!鳖櫞蟛缃竦每磧鹤拥哪樕难Y自然不自在的很,尤其是當著這麼多人的麵,臉上有些掛不住。


    也不管什麼規矩不規矩的,直接起身走人。


    瞧著他離開後,一眾人繼續用膳,倒是比剛才自在多了。


    吃完之後,顧父去瞧瞧顧大伯,有些話總是要說的,他人在大牢不知道如今的局勢,待顧明慧大婚,免得說了什麼不該說的話。


    “我送你們迴去。”吃了晌午飯,老太太也沒留顧夭夭,畢竟有葉卓華在這,顧明慧也不好跟出去,顧明辰便將人送到門口。


    “兄長留步。”出了大門,葉卓華與顧明辰告別,準備離開。


    隻是剛說著,聽著有馬蹄聲傳來,抬頭瞧去,竟是一群突厥人,為首的便是布珍公主。


    顧夭夭與葉卓華同時皺眉,看樣子對方來者不善。


    “顧氏!”待馬靠近,布珍公主沒有停下來的意思,突然揚聲喚了一句,而後將馬鞭高高的舉起。


    狠狠的抽向顧夭夭。


    今日醒來,下頭的人已經將事情全數稟報給布珍公主,布珍公主自然覺得心裏憋屈,今日得了顧夭夭迴了顧家的消息,策馬便過來了。


    葉卓華說沒有放過火,太子便小懲大誡隻說他以下犯上對兄長不敬,分明就是有意偏袒。


    今日,她要狠狠的收拾顧夭夭,倒是要瞧瞧,太子還能將她如何?


    隻是馬鞭甩下來的時候,葉卓華眼疾手快,抱著顧夭夭側身躲開,而旁邊的顧明辰,快速的推動輪車,抬手抓住了馬鞭,將布珍公主狠狠的拽了下來。


    布珍公主大喊了一聲,從馬背上栽了下來,直接落在顧明辰的腳下。


    “公主!毕骂^的人趕緊跳下馬,看著布珍公主可受了傷。


    “你是什麼人,也敢對公主動手,仔細剝了你的皮!睂⒉颊涔鞣銎饋,婢女指著顧明辰的鼻子斥責了起來。


    也好在,雖然布珍公主沒有下馬,可馬的速度已經降下來了,現在被摔會有些痛,可卻沒有受到大的傷害。


    葉卓華站定後,上下打量顧夭夭,“可傷著了?”


    瞧著顧夭夭搖頭,葉卓華的心才放迴了肚子裏,隻是,卻又被怒火占據。


    不敢想象,這一鞭子甩下去,顧夭夭得多疼。


    眼瞅著,葉卓華便要發火。


    而另一邊,顧明辰用手生攔下馬鞭,手掌一道血肉模糊,血一滴滴的掉落在衣擺,染了紅色。


    顧明辰微微擰眉看了一眼,隨即當什麼都沒有瞧見,抬手對著布珍公主抱了抱拳頭,“吏部侍郎顧明辰,見過公主!


    禮數,極盡周全,仿佛剛才不是他出手的一般。


    布珍公主身上疼的厲害,好不容易緩和過來,剛想訓斥一聲放肆,隻是在抬頭的一瞬間突然愣住了,“是你?”


    顧明辰嗯了一聲,“是我!


    眼裏,帶著幾分嘲弄,“怎麼,難不成下官也被公主記恨上了?若知如此,便就該將那行兇之人抓住,查一個水落石出。”


    話,自說的頭一次見麵。


    與旁人說,意外所救她,可顧明辰打從一開始就不信,她是遇見了歹徒。


    布珍公主不說話,隻抬頭瞧著顧府的門匾,似乎想到了什麼,這京城裏頭的傳奇,除了葉卓華便就是顧明辰。


    傳言,他有驚世之才,傳言他訂婚的時候撞破了未婚妻的奸情受了傷,視線挪在顧明辰所坐的輪車上,心裏越發的明朗,是了,該就是這個人。


    “公主,如何處置他?”看布珍公主不吱聲,旁邊的人很自然的提醒了句。


    “處置?”顧明辰仿佛聽了一個笑話,“在我顧府門外傷我顧府人,我倒是想聽聽,公主想如何處置?”


    “我不是。”布珍公主連連擺手,似乎要解釋什麼。


    可似乎說什麼也略顯蒼白,突然走了幾步,緊緊的攬住顧夭夭的胳膊,“我保證,以後絕不傷她!


    顧明辰掃了布珍公主一眼,收迴視線後便再也沒有看她,隻衝著葉卓華點頭,便調轉輪車,往顧府院子走去。


    “顧侍郎!”布珍公主著急的喊人。


    可顧明辰卻就當沒看見,待入了門,直接交代下頭的人,將大門關上。


    砰的一聲,格外的刺耳。


    布珍公主在後頭氣的跺腳,還沒反應過來,突然覺得被人一推,身子一個踉蹌,險些沒有站穩。


    迴頭一看,竟是葉卓華將她推開,拉著顧夭夭的手,往馬車那邊走。


    布珍公主原本就摔著了,這次一個踉蹌,將腿又給扭了,也顧不得什麼形象,趕緊往臺階一坐,瞧著葉卓華傷了人後,竟還頭也不迴離開,心裏火燒的很旺。


    “葉尚書,顧氏,我今日是看在顧明辰的麵子上不與你們計較的。”


    後頭說的什麼,顧夭夭卻是沒有聽見,上了馬車後,布珍公主的聲音便愈發的小了,尤其是馬車動了之後,更是將對方的話聽不清楚。


    “我兄長喚你有何事?”對於布珍,顧夭夭的態度便像是顧明辰一樣,眼不見心不煩。


    葉卓華很自然的拉起顧夭夭的手,“問我,可做的幹淨!


    他定然也是聽得顧父說了,縱火一事與葉卓華有關,這般問卻也是想知曉,有沒有需要幫忙的地方。


    總是不能,讓大理寺的人,再查出對葉卓華不利的事來。


    提起這事,顧夭夭沒好氣的白了葉卓華一眼,“你說你也是,這般小事,怎就非要鬧這麼大的動靜?”


    葉卓華卻是熱衷於顧夭夭的手,放在自己的手心,不停的擺弄,似乎在比個大小,“我若是暗處教訓他們,教訓的輕了自然沒有任何作用,教訓的重了!


    抬手,衝著顧夭夭一笑,剩下的話自然不必說了。


    若是出了大事,自然又會影響兩國交情。


    而且,你教訓人自然也是為了警告,既然警告,若是對方不知曉你的身份,那教訓的沒有任何意義,若是知曉了,其實也就與現在,沒什麼區別。


    顧夭夭抿嘴將是手收了迴來,“如此,那我便,拭目以待!


    瞧瞧這權臣手筆,能不能這般幹淨?


    葉卓華輕笑一聲,“若是幹淨,你可有所表示?”


    顧夭夭微微挑眉,“與我何幹?”


    既是葉卓華的事情,她為何要參與?


    葉卓華愣了一下,瞧著顧夭夭將事情撇的幹幹淨淨,忘了他這麼出頭是為了誰。


    罷了,葉卓華伸手就想揉一揉顧夭夭的頭,他便是喜歡,這般護著顧夭夭。


    隻是想著,今日布珍公主還敢過來,是不是,給的教訓還不夠。


    不過,顧夭夭卻避開了葉卓華的手,“你先迴去,我要去一趟侯府!


    葉卓華瞇著眼睛,疑惑的看著顧夭夭,“這個時辰?”問完恍然間明白過來,“這是,準備親自出手?”


    顧夭夭淺笑著,“我,也並不喜歡吃虧。”


    無論布珍因為什麼緣由,那都是她的事,一二再而再三的尋自己的事,她便親自教教布珍,該怎麼做人!


    正好,父親給了她一些人,趁著功夫試試,這些人用的到底順不順手。


    葉卓華將手收了迴來,“那我便恭喜突厥人,喜得夫人看中?”


    這輩子,顧夭夭真正算計的時候,其實並不多。


    臨下馬車的時候,顧夭夭突然迴頭問了句,“放我大伯出來,可是你的主意?”


    “並非!比~卓華坦然的迴答。


    他承認算計過顧家,可卻是想著,如何讓顧家失去的少些,而非,讓顧家處在風口浪尖。


    顧夭夭了然的點頭,不是葉卓華,那便是太子自己的意思?


    收迴視線,一步步的往前走。


    葉卓華還在馬車上坐著,看著顧夭夭的背影,一直等人入了侯府的院子,才將視線收了迴來。


    “主子,大理寺少卿求見您。”瞧著葉卓華不再看顧夭夭了,周生才在旁邊,稟了句。


    葉卓華的麵上,已經不見一絲笑容,輕輕的轉動手上的板指,冷冷的迴了句,“不見!”


    大理寺少卿見他,無非是問他驛館著火的事,可若是連這麼點小事都做不好,還談什麼讓他在大理寺掌權,這般廢物留著何用?


    在大佑境內,天子腳下,還糊弄不了幾個突厥人?


    簡直可笑。


    葉卓華靠在馬車上,歇息了片刻,“給恭王殿下送信,準備進京。”


    眼,猛地睜開。


    似乎,機會就快來了。


    另一邊,顧夭夭求見華夫人,華這人這邊倒沒有為難,直接讓人將顧夭夭請了進來。


    “夫人!鳖欂藏策M了廳裏,先向華夫人請安。


    華夫人輕輕額首,示意顧夭夭起身。


    還同之前見的一樣,便是在家裏,華夫人也穿戴整齊,端的是高高在上的架子。


    坐定之後,顧夭夭沒有說話,端著旁邊的茶水,輕輕的轉動,似乎在考量該如何開口。


    華夫人的耐性,自是有的,既然是顧夭夭尋過來的,那麼該就是顧夭夭有所求。


    良久,顧夭夭才開口,“夫人恕罪,其實,我今日是來尋如韻郡主的!


    “哦?”華夫人微微挑眉,似乎有些不解。


    “殿下看中顧家,想來夫人也有所聽聞,如今既都為殿下效力,皆是朋友,若是從前有什麼誤會,自該解釋清楚。”而後顧夭夭抬手抱了抱拳頭,“畢竟,殿下是要做聖上的人。”


    既然要繼位,後宮之中必然不會隻有如韻郡主一人。


    廢後便是例子,做了皇後不是終點,路還長著,若是有了馮顧兩家支持,日後,無論發生什麼事,太子也得掂量。


    是不是,要與這三府為敵。


    而且馮顧兩家同孟家一樣,是不可能送人進宮的,所以,一旦拉攏便是永久。


    華夫人輕輕的敲著桌子,“如韻那孩子,雖說有時會胡鬧,可是,在大事上卻拎的清。”


    顧夭夭趁機說道,“既如此,我那便趁此機會,敬郡主一杯清茶,從前種種,皆都消散!


    思量片刻,華夫人到底是說了一個好字。


    她,總不可能護如韻一輩子,如今孟家風頭無兩,可是真正的有才幹之人卻並沒有,待華夫人去了,孟家的大勢也就去了。


    若是如韻郡主穩坐皇後之位,這孟家的榮耀自不會斷。


    可自個女兒自個了解,如韻的心思根本沒那麼穩。


    將顧夭夭領到如韻院子外頭,華夫人讓她稍等片刻,自己先進去。


    這般,自然是失禮的,也難得,能讓華夫人顧忌不了這麼多。


    顧夭夭坐在外頭的亭子裏,下頭的人端上了茶水與糕點,顧夭夭端著茶杯輕輕的抿著。


    不遠處,傳來了一聲貓叫,一個通身白色的貓衝著顧夭夭撲了上來,顧夭夭驚的呀的喊了一聲。


    手中的水杯應聲而落,全數撒在了身上。


    “姑娘。”


    “葉夫人!


    下頭的人與夏柳,同時喚了一聲。


    “雪球!”胡月娘從院子裏頭跑出來,也不知道這如韻郡主最近怎麼了,想起養貓來了。


    那通身白色的貓,瞧著是不錯的,可是畜生到底是畜生,不規矩的很,今日又撞翻了食盆,趁著下頭人收拾的時候,便又跑了出來。


    走近了才瞧見,這貓竟然衝撞了貴人,“貴人恕罪。”顧月娘此刻當沒認出顧夭夭來了,低頭認錯。


    顧夭夭擺手自不與計較,隻是一臉愁容的看著身上的衣服,“勞煩與夫人稟報一聲,尋一處可換衣服的地方!


    貴女們出來,自不會隻身上一套衣服,一般都在馬車上放著一套。


    原本,這就是侯府的錯,顧夭夭說的客氣,下頭的人趕緊將人往廂房裏領,而後再派一個,與華夫人稟報。


    顧夭夭將衣服換的很慢,門開了又關,關了又開,終於將衣服換好,夏柳低頭,將舊衣服全數收了起來。


    裏頭,夾了一套,與侯府婢女衣服相同的粉色。


    出門的時候,自然是夏柳伺候著。


    那舊包袱,被其他婢女拿走,而後,頭也不迴的離開。


    悄無聲息,任何人都不會察覺。


    不會察覺,多出來的一套婢女衣服,不會察覺,顧夭夭衣服上,有淺淺的異味。


    顧夭夭出來之後,華夫人已經讓人在外頭候著了,也不知道華夫人是如何說服如韻郡主的。


    顧夭夭進來的時候,如韻郡主竟能端著個笑臉。


    這說和,自得有中間人,顧夭夭主動與如韻郡主搭個話,如韻郡主迴上幾句,便就過去了。


    兩個人,閑聊幾句後,如韻郡主突然說了句,“我記得,你與馮家姑娘走的近,你可知道,我與她不和?”


    “如韻!”好不容易緩和過來,如韻郡主這麼一開口,華夫人的臉色都變了。


    如韻郡主被華夫人訓斥後,麵上有些不甘,“我,我隻是想問葉夫人,她過來,馮知微可知曉?”


    她與馮知微從小比到大,自然是想讓馮知微低頭。


    顧夭夭輕輕的勾起嘴角,“不知!鞭挻鸬模允翘谷弧


    如韻郡主的麵上,自是有些失望的。


    顧夭夭卻說道,“我與馮家姑娘交好,是私,與郡主的交情是公,郡主可明白我的意思?”


    與其說是交好,倒不如說是合作。


    她之前與華夫人說的明白,因為同為太子效力,所以才會特意跑這一趟。


    如韻郡主坐直了身子,“好,若顧家效忠,待日後我兒登基,隻要你顧家有女,後宮之中必有她,一席之地!


    即便不是皇後,也會是妃子。


    華夫人瞧著如韻郡主端起了未來國母的架子,自滿意的點頭。


    話既然說到了,顧夭夭自然離開。


    出門後,華夫人沒離開如韻郡主這,隻安排了胡月娘將顧夭夭送出去。


    突然間起了風,顧夭夭抬手擋住,才驚覺這風還夾著雨,胡月娘趕緊將傘送到顧夭夭的跟前。


    “夫人許諾,讓侯爺得一定的自由!痹诒娙藳]注意的時候,胡月娘與顧夭夭耳邊輕聲說了句,傘放下,而後規矩的立在一旁。


    顧夭夭麵無表情的道謝,而後按著原來的步伐往前走。


    心中,便是清明。


    父母在如韻郡主的心中,怕同樣的重,華夫人上次說文候得了癔癥,必然會將人囚禁。


    如今,倒也不是說文候能在京城外頭行走,卻能得侯府自由。


    隻是,胡月娘的恩情,總是得想法子還的。


    出門的時候,顧夭夭站在門外,忍不住朝裏望了過去,胡月娘安靜的站在那裏,就像是當初胡氏一般,仿佛一切都與自己無關。


    而後,默默的做著,她以為是該做的事情。


    顧夭夭迴頭,忍不住歎息。


    若不是胡氏出事,胡月娘即便是庶女,也不會落的在這裏,伺候人的下場。


    到了現在,胡氏與顧明辰到底也說不上誰欠誰的,得現在的場景,隻能是一句,天意。


    收迴視線,大踏步的往馬車那邊走去。


    掀了簾子,意外的瞧見了,葉卓華竟然沒走,此刻他靠在馬車框上,閉眼歇息。


    便是連顧夭夭上馬車都沒有感覺到,顧夭夭拿起旁邊的毯子,蓋在葉卓華的身上,小聲吩咐,可以驅車離開。


    如今風雨起,外頭的人都閉門閉窗不出來,街上隻有風聲雨聲,車軲轆走動的聲音。


    而馬車裏頭,卻安靜的很。


    顧夭夭側頭看著葉卓華,看著他緊鎖的眉頭,忍不住伸手為他撫平。


    而後,悠悠歎息。


    心思,百轉千迴,或許這還是頭一次,想明白自己到底要什麼。


    馬車停在葉家門口,葉卓華還沒有醒來的跡象,顧夭夭微微皺眉,不知該如何是好,她也沒有那般大的力氣,將人抱下馬車。


    而且,將人叫醒顧夭夭自也不願意。


    這麼靠著都能睡著,想來這兩日是有些累了。


    不過想想也是,他到底是一部尚書,哪能清閑的整日在自己麵前晃悠。


    思來想去,顧夭夭決定便在馬車裏頭等著,等葉卓華醒來再說。


    這天色越來越暗,顧夭夭原本想著拿個冊子瞧瞧,可卻也不好點上燭火,免得太亮照醒葉卓華。


    葉卓華醒來的時候,便瞧著顧夭夭正看著馬車的簾子失神。


    “趕明,我做一套這般顏色的衣服如何?”


    葉卓華突然開口,將顧夭夭驚的一哆嗦,“你說什麼?”


    “我瞧你看著這東西歡喜的很,不若穿在我身上,也好讓你看的這般入神!比~卓華也不惱,輕聲解釋了句。


    顧夭夭冷哼了一聲,“你覺得,再好的布料,落上一堆屎,還有人喜歡嗎?”


    葉卓華聽後,不禁搖頭,還是閉嘴的顧夭夭,最讓人歡喜。


    顧夭夭伸了一下胳膊,這才敢掀了簾子往外瞧一眼,“這般晚了,趕緊下馬車。”


    葉卓華聽了這話,便想問一句,顧夭夭這是才知曉現在晚了嗎?


    剛才在那傻坐著,也不說掀開簾子瞧瞧,分明是怕自己受了風。


    葉卓華先起身,剛掀了簾子,顧夭夭便拿起旁邊的披風仍在葉卓華的身上,嘴上還念叨著,“莫要,占我馬車的地方。”


    明明,是怕自己,剛睡醒這麼出門,傷了風寒。


    葉卓華在馬車上,將披風係在自己身上。


    在顧夭夭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側身突然抱起了旁邊的顧夭夭。


    “你又做什麼?”顧夭夭嚇了一跳,手很自然的放在葉卓華的脖子上。


    “休息了一會兒,覺得渾身都是力氣,若是不用用,我怕你這晚膳都用不好!比~卓華小聲的,在顧夭夭耳邊,說了句。


    顧夭夭倒是立馬領會了他的意思,臉,憋的通紅。


    可到底沒掙紮著下來。


    葉卓華嘴角勾起,這晚膳能吃好,可是晚上卻不會讓她消停,該算的賬,自是要算清楚的。


    轟轟轟——!


    接連幾團像素火焰爆發,將幾隻“神秘”的身形徹底淹沒,在火光中分解為漫天的像素,消散無蹤。


    林七夜用精神力將這一幕盡收眼底,對於衛冬的戒備放鬆了些許,他的精神力掃過前方,確認了幾隻從牆體中破出的“神秘”的位置後,迅速的選擇最優的突破路徑,繞開了它們的圍剿。


    “你真的不知道別的什麼線索了?”林七夜皺眉看向衛冬,“這些東西的數量太多了,如果再找不到出口,我們遲早會被耗死在這裏!


    “這我真不知道……”衛冬苦笑著說道,“我隻知道這神社就是一處供奉妖魔的地方,那些石像都是日本本土的‘神秘’,不過我一開始以為這些隻是單純的石像而已,真的沒想到它們居然還能複蘇!


    日本本土的“神秘”?


    林七夜若有所思。


    衛冬在進行日本“人圈”毀滅計劃之前,專門有研究過這方麵的內容,所以能認出這些是日本本土“神秘”,而林七夜在集訓營可沒有學的這麼細致,自然也就不會注意到這些細節。


    但當他聽到這句話的時候,腦中靈光一閃,像是想到了什麼。


    “你知道絡新婦嗎?”林七夜問道。


    “知道啊,也是日本妖魔傳說中的一種!


    林七夜的雙眸頓時亮了起來。


    “你想到了什麼?”雨宮晴輝疑惑問道。


    “那句預言,‘絡新婦的石像底端,藏著離開死境的鑰匙’。”林七夜認真的說道,“這個地方沒有出口,後方還有大量的本土‘神秘’追殺,完全可以算的上是‘死境’,而這裏又有諸多石像複蘇……


    ‘絡新婦’,‘石像’,‘死境’三個要素都齊了,如果那句預言是指向這個情況的話,離開這裏的方法或許就藏在絡新婦的石像底端。”


    “前提是這個預言的結果是正確的!庇陮m晴輝提醒道。


    “我們沒有別的選擇。”


    雨宮晴輝陷入了沉默,片刻之後,他點了點頭,“那就賭一把!


    “把絡新婦的樣貌特征告訴我,我試著找一下它!绷制咭挂贿咃w奔,一邊閉上了雙眼。


    在雨宮晴輝和衛冬的描述下,林七夜很快就找到了絡新婦石像的位置,那是一個半身蜘蛛,半身妖嬈女人的存在,此刻正要從牆壁中破出,身上到處都是密集的蛛網,一雙血紅色的眼眸正瞪大了在環顧著四周。


    隻是,她的位置與林七夜等人的逃離方向正好相反,也就是說林七夜想去到那裏,就必須迴頭殺穿那十幾隻正在窮追不舍的日本妖魔。


    當然,林七夜也可以直接【夜色閃爍】過去,但雨宮晴輝和衛冬不行。


    “在反方向!绷制咭股钗豢跉,“我們必須要闖過去。”


    雨宮晴輝將手放在了刀柄上,眸中閃過鄭重之色,雖然他無法使用禍津刀,但自身的刀術功底還在,不至於毫無戰鬥之力。


    而衛冬則從包中又掏出了一枚彈夾,塞進了手槍之中,同時左手握著一枚像素風的手雷,用牙咬下了保險,將銀環吐出,說道:


    “你開路,我們掩護你!


    林七夜點了點頭,“好。”


    話音落下,三人同時停下腳步,迴頭麵對那十數隻咆哮衝來的日本妖魔,雙腳猛踏地麵,身形如箭般衝刺而出!


    林七夜將右手的直刀甩出,斬向為首的那隻妖魔,同時伸手在空中一招,一座龐大的召喚法陣再度張開。


    一抹白光閃過之後,一隻滿身繃帶的幼小身影落到了林七夜的肩膀上,抱住了他的脖子,微微歪頭。


    “木木,幹活了!


    “嘿咻——!!”


    哢嚓嚓!


    木木背後的繃帶飛快的鬆開,一枚枚鋥亮的掛載式導彈懸在它的身後,刺目的火光自導彈的尾端噴湧而出,唿嘯著飛向身後廊道中蜂擁而來的十數隻妖魔。


    “臥槽!”


    衛冬看到這一幕,瞪大了眼睛,脫口而出就是一句國粹,然後猛地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轟——。!


    三枚掛載式導彈在狹窄的空間內同時爆炸,巨大的衝擊力直接將周圍密密麻麻的房間撕成碎片,洶湧的火焰如浪潮般瞬間淹沒了那十幾隻妖魔的身影。


    與此同時,木木自林七夜的脖子一躍而下,身形急速膨脹成一座巨大的鋼鐵堡壘,橫在了三人之前,將熾熱的火浪隔絕在外。


    雨宮晴輝是親眼看過林七夜動用導彈的,但眼前的這一幕對衛冬來說,屬實有些超出理解範圍了……


    抬手就發射空對地掛載導彈?這生猛程度已經堪比會長了。


    待到火焰基本散去,鋼鐵堡壘如氣球般縮小,又變成了一個掛件般的木乃伊背在林七夜的身後,三道身影急速的穿行於火浪之間。


    幾道寒芒自火海中閃爍而出!


    即便木木的火力已經拉滿,但依然有幾隻妖魔自爆炸中存活,這些妖魔的故事傳播越是廣泛,力量便越強,此刻能夠從火光中衝出的妖魔,都不是像林七夜之前輕鬆秒掉的那些雜魚。


    一個手中提著青燈的幻影迎麵撞上林七夜,燈盞間的青光大作,這一刻林七夜周身突然彌漫出無盡的死氣,像是擁有生命般,瘋狂的鑽向林七夜的七竅。


    林七夜眉頭一皺,正欲有所動作,一聲槍鳴便從他的身邊響起。


    一枚像素子彈精準的擊中了幻影手中的青燈,將其直接化作漫天像素分解開來,環繞在林七夜周圍的死氣也隨之消散,林七夜轉頭看了一眼,衛冬正握著手槍,對著林七夜微微一笑。


    鏘——!


    剎那間,一抹刀芒自雨宮晴輝的腰間閃出,在火浪中劃過一道圓弧,斬下了那失去了青燈的幻影頭顱。


    緊接著,又是幾隻妖魔從不同方向的火焰中閃出,咆哮著衝向跑在最前麵的林七夜。


    “比人多……”


    林七夜喃喃自語,他伸出手,在空氣中一按,九道絢麗的魔法陣光輝在他的身前閃爍,一道道穿著深青色護工服的身影自魔法陣中閃出,向著那些妖魔攔截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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