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你這種不按照劇本走的家夥,怎麼能交流呢?”六耳獼猴氣的抓耳撓腮。
既然仲昧穀識破了他的本相,便是也不會再怕他了,兩個人的實力別無二分,誰也打不倒誰,場麵就變得異常的尷尬了。
或許是仲昧穀的這種脫線,讓他一時不知所措了,心中的戾氣便是沒那麼重了,一杯清茶洗刷著他那從未平靜下來的心。
仲昧穀最近的情緒都不高,有些對六耳獼猴比較無所謂,或者說是對很多事情都變得無所謂了。不知道是感官上的刺激少了,還是內心再也無法起波瀾了。
怕是小古的事情,仲昧穀還是沒有完全走出去吧。
但這樣的時光也是那樣的有趣,和自己麵對麵的喝茶,一句話都不必說,雙方都明白互相想說什麼。
仲昧穀覺得時間在那一刻便是靜止了。
可是。
剎那間的火光輝映了兩個妖怪的相同的臉龐,他們在對方的麵孔上都看到了驚恐,緊接著是同時對著對方搖頭,待到那熱浪襲來的時候,仲昧穀伸手抓住了六耳獼猴,六耳獼猴伸手抓住了仲昧穀,兩個妖怪同時破口而出一聲暴喝:“跑!”
兩妖怪從酒館二樓的窗戶裏翻越而出,狼狽的被氣浪裹挾到了地上,身上的衣物都被灼燒的殘缺,若是再反應慢些的話,怕是他倆就得去奈何橋上敘舊了。
誰人敢對仲昧穀實施偷襲?而且但從這一發爆炎彈的威力上來看,此人的功力遠高於仲昧穀。
可總是有些人的出場,是自帶bgm的。
仲昧穀和六耳獼猴同時捂緊了耳朵栽倒在地上。
那雄渾悲壯的陣陣誦經之聲!被載著百花花瓣的西風而來!
“我奉我佛如來之命,鏟除孽障!貓狐之妖!還不快現出原形!速速束手就擒!”空中那參天一般的金人,閉目
喝道。
卻看那地上騰起萬重紫氣,仲昧穀瞪大了雙眼直勾勾的盯著那金人,果然還是找上門了!就知道佛教不可能善罷甘休的!那就來吧!
仲昧穀正好有那一腔無處發泄的鬱悶,沉積在心中才會對外界表現出一種事不關己的隔離感。
但恰逢被這西方的菩薩點燃了。
“我叫仲昧穀!”
騰霄而起,持著一把黃光纏繞的如律長槍,直衝向那金人。
可與那參天的金人一比對,仲昧穀就像是一個振翅而上的蟲子。
“急急如律令!”仲昧穀嘶吼著咆哮,在他左手出現了一團燃燒著的紫色火焰,那是體內的真氣所實質化的產物,接下來他便是隻需要再通過如律槍的放大效果,施展出絕招!
那金人想都未想的,一掌伸了過去。
轟隆的巨響,那堪比泰山一般的手掌重重的拍在了地上,房屋倒塌,孱弱的人們在四散的擁抱哭泣,別的再也沒了聲響。
那金人瞬間掙開了眼,抬起手掌一看,仲昧穀早就沒影了。
百裏外。
“你特碼找死!”
“你特碼找死!”
六耳獼猴和仲昧穀都是呲著牙惡狠狠的頭抵頭怒視。
“那是峨眉山的普賢菩薩!你在他那根本就走不過半招你知道麼!”六耳獼猴自然要比仲昧穀懂得多,一眼便是認得出來那是誰。
而仲昧穀哪裏管的了那麼多,知道對方是佛教之人,是來殺自己的,那自己根本就不需要理由的掂著長槍就迎上!
所以在仲昧穀不要命一般的前去和目的是要滅掉自己的人相鬥的時候,六耳獼猴施展出了神行百裏之術,接著仲昧穀聚集的力量,加上自己的力量,雙倍的法力才得以逃出。
仲昧穀腦袋上的熱血緩了下來,冷靜的意識到了自己剛
才有多麼不要命。
那觀音的實力他是明白的,金角銀角合力之下都未能傷到觀音,何況這佛教四大菩薩之一的普賢呢?
“你......你為什麼要幫我呢?”仲昧穀說道。
“廢話!因為我就是你!”六耳獼猴嘴裏罵罵咧咧的說完。
說完便是臉上一紅,尷尬的咳嗽了兩下。
“咳......我的意思是......意思是我還沒玩過癮呢假扮你,你要是死了,我這變著玩多沒意思啊!”六耳獼猴趕緊補充道。
仲昧穀笑了笑,向六耳獼猴伸出了手。
六耳獼猴不好意思的也是伸手握住了。
“我不是為你好啊,你要是死了,我就假扮你迴五莊觀,搶你的身份吃你的皇糧!聽說你還有個小媳婦?那我......”話說一半,仲昧穀手上一使勁,猛地向下一抖,六耳獼猴整個猴子便是倒在了地上。
“誒我開玩笑開玩笑呢哈哈哈!绷J猴在地上被仲昧穀反關節的擒住,動彈不得。
仲昧穀當然明白這猴子嘮叨些什麼。
夜晚,仲昧穀在山洞裏變成了一個火堆。
六耳獼猴也變出了一個火堆。
“我的火堆比你的好看!绷J猴掂著手裏的假如律筆說道。
仲昧穀黑著臉,從包裏取出了幾塊處理好的肉!靶行行小!
這下便是換六耳獼猴湊過來了,唯獨這個他是沒有的。
“讓我瞧瞧你的假如律筆。”仲昧穀把烤架支好,將肉放上,拍了拍手掌便是想去從六耳獼猴手裏奪那根筆。
“去你的,你的才是假如律筆呢!”六耳獼猴嘟囔道,但還是把手裏的筆遞給了仲昧穀。
仲昧穀接著火光,看著手裏的這兩桿根本就是一模一樣的,從剛才以及之前六耳獼猴的施法來看,
功能上也是一樣的。
仲昧穀不說話了,把筆還給了六耳獼猴,兩個妖怪都又不說話了。
六耳獼猴當然明白,自己是個贗品。
隻是複製的比較完美的贗品。
“你從一出生就是這樣麼?莫名其妙的去扮演一個和你毫無幹係的人或妖怪,還要去殺了他。”仲昧穀翻烤著架子上的肉,油滋滋的在冒泡。
六耳獼猴臉色不好看。
“你不會明白那種感覺的。”六耳獼猴說道。
“最可怕的不是你要去扮演一個人或妖怪,是你能夠看見一個已經確定了的未來,你知道未來你會把那個人或者妖怪殺了,你不管怎麼掙紮,永遠都改變不了已經確定好的結局!
知前後。
仲昧穀沒有說話。
“我問過一個老神仙,那個老神仙說他幫不了我,說我這是天地定下的定數,我根本就不屬於生靈,我隻是心魔的一個載體。”六耳獼猴攥著手裏的如律筆,上麵的那條蜃龍栩栩如生。
“你也看到了,每當有人或妖怪出現心魔的時候,但不是每個人或妖怪出現我都要去除掉他,而是一些天地所不容的妖怪,其實這隻是我單方麵的理解,也可以理解為是有本事的妖怪要除掉我才能有所突破。”六耳獼猴苦笑道。
“我不知道啊我不知道,你瞧,我甚至還能擁有一把和那人那妖怪一模一樣的武器,真是可笑!”六耳獼猴擺了擺手,拒絕了仲昧穀遞給他的一塊肉。
仲昧穀聽著沒有說話,用竹簽子串起肉自己吃了。
“在你看到的結局裏,是你殺了我,還是我殺了你呢?”仲昧穀看著六耳獼猴的眼睛問道。
六耳獼猴楞了一下。
“我不能說!绷J猴說道。
“你知道你最開始附著在我身上的時候,幹了什麼嗎?”仲
昧穀終於問到了這個問題。
“我自你心魔而生,自然也是伴隨著在你體內而生,那個時候舞的意識也還不太完全,還在吸收你的記憶階段,吸收完了,我便是立刻脫身伺機待發了。”六耳獼猴迴答道。
“我問你那天我幹了什麼!”仲昧穀語氣裏帶著一些顫抖,抬起頭看著六耳獼猴的眼睛。
仲昧穀多麼想從那張再熟悉不過的臉龐上聽到“什麼都沒幹,就是一路打瞌睡,恰巧路過了一處戰場,就坐在那裏休息了!钡霓挻鸢
六耳獼猴清了清嗓子。
“屠殺。”
仲昧穀手一抖,打落了烤架,肉撲通的掉進火堆裏,刺啦刺啦的冒著黑煙。
“你為什麼要這樣做?”仲昧穀覺得自己馬上就要對六耳獼猴出手了。
仲昧穀雖是妖怪,但他依舊相信善惡有報,那種仗著法力略大於一些人的情況下就去泄憤的事情,是仲昧穀永遠都不會去做的。
妖怪也有妖怪的原則。
“不是我要做,是你。”六耳獼猴同樣是盯著仲昧穀的眼睛迴答道。
仲昧穀如大雨磅礴衝透了身子,刷的便是跌倒在了地上。
他確實一直在騙自己,騙自己那都是六耳獼猴的意願,可那就像是一場噩夢一般,再過與不真實,但仲昧穀當時仍然是切身實地的感受的,那些事情都是他幹出來的,那長槍劃破每一個脆弱的胸膛的時候,都是真實的。
“我明白,你也不必自責,那件事情對你的影響太大了,小古她......”六耳獼猴想安慰仲昧穀。
仲昧穀騰得起身,雙手攥緊了六耳獼猴的衣領。
“你不是我!你不是我!不許你提她的名字!”仲昧穀怒吼道。
六耳獼猴任由仲昧穀勒緊了他的咽喉。
“如果我說小古還沒死呢?”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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