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民俗管理局,表麵上做民間風俗習俗整理研究,民俗文化傳承的,可實際上是專門管理玄門修真之人的執法機構,相當於道家玄門的警察。
程寧呲牙咧嘴,一臉的傲慢。衝著我師父大吵大嚷。
師父的臉上,卻沒有一絲一毫的意外或驚訝,他扭頭指了指剛才後屋跑出來的我,道:“人不是在那兒呢麼?”
程寧這才扭頭看到了我。他一揮手,身後那個穿著中山裝的年輕人便朝我走了過來,手裏還拿著一把亮閃閃的手銬。
我眉頭一皺,問道,“程隊長,咋迴事,我好好的待在家裏,犯了什麼事兒了!”
程寧嘴巴一撇,道:“白三千,行啊,你小子到底是條漢子,殺了人了還能這麼泰然自若!看在你師父咱們是老相識的份上,我不難為你,你乖乖的跟我走,接受調查!”
“啥?殺人?”
我大驚,這不就是人在家中坐禍從天上來麼?我一個奉公守法的玄門初境,十幾年來一直跟在師父身邊,妖魔邪祟倒是收了一些,殺人?根本沒有的事。
“沒錯,昨晚,東郊,金大發死了,有人看到是你幹的,別廢話了,老老實實跟我們走!”
金大發就是大金牙,也就
是被刀勞鬼上身的金胖子。昨晚我的確去了東郊,也的確去了他們家,離開的時候大金牙口吐白沫,倒在椅子上,難道他死了?
但不管他昨晚被刀勞鬼上身後是死是活,跟我有什麼關係,憑什麼說是我殺了他?
正在納悶的功夫,那個穿中山裝的年輕人已經走到我的麵前,嘭的一下抓住了我的胳膊,右手一揮,就要給我上銬子。
我是冤枉的,哪能這麼輕易就範?更何況程寧是我最討厭的人之一,平時就仰仗著他是民管局的,一直耀武揚威。
於是我本能的手腕一翻,來了個金蛇纏絲,眨眼間,就反客為主,抓住了他的腕子。
與此同時,左手抓住他拿著手銬的右手,輕輕一帶,隻聽嘩啦一聲,手銬穩穩當當的銬住了中山裝的手腕。
我又順勢往懷裏一帶 ,中山裝被我拽的身子滴溜溜轉了半圈,也就一兩秒的功夫,他的雙手就被銬在了背後。
“哎呀,你小子敢暴力抗法!”
說著,程寧一伸手,在懷裏摸出了一把手槍。左手拉動槍栓,七裏卡巴的子彈上膛,嘴裏叫罵著:“白三千,我告訴你,你敢暴力抗法,我可以當場擊斃你!”
他打算把手槍指向我,可
他的手腕剛剛抬起,忽然,身後傳來嘩啦的一聲響,一雙蒼白幹燥的手,一把抓住了他的雙肩。
程寧頓時身子一矮,嘴裏哎呦哎呦的叫喚了起來。槍也脫了手,吧嗒一聲掉在地上,滑落在一旁。
這一切發生的太快,連我都沒反應過來,定睛仔細看去,這才發現,程寧的身後著一個紙人。
沒錯,就是紙人,他平伸雙臂,那兩隻竹篾作骨彩紙裱糊的手,好似兩把厚重的鐵鉗子 ,死死的卡住了程寧的雙肩。任憑程寧怎麼用力,也無法擺脫。
民管局的官員,其實都是玄門中人,多少都有些修煉的成就,就拿程寧這小子來說,修煉的境界比我要高,但這麼多年來一直坐辦公室喝茶看報,下班就吃喝打牌泡妹子,說不上都多久沒修煉真氣了。否則的話也不需要一把槍來壯膽充場麵。
“程隊長,就算是真的殺了人,也得先審再定罪,不要動刀動槍的,萬一槍走火,可不是開玩笑的!
師父那不緊不慢的聲音從一旁傳來。我知道,師父這是用了一手道家“山”門五技中的“驅”字訣。
運用玄門聖境的真氣,驅動紙人為我所用。被驅動的紙人的功力,是驅使者也就
是我的師父功力的雙倍。師父是玄門聖境,再往上就是巔峰的級別,一個程寧怎麼能承受的了。
“哎呦哎呦……老白,鬆手……鬆手……”
我一彎腰,撿起了地上的手槍,七裏卡巴的快速拆解成一堆零件,一揮手,扔在程寧的麵前,隨著一陣稀裏嘩啦的聲響,槍的零件散落的到處都是。
此刻,紙人已經鬆開了程寧的雙肩,往後退了兩步,重新靠牆老老實實的著了。
程寧呲牙咧嘴,趕緊蹲在地上撿手槍的零件。
我也按照師父的吩咐,打開了鎖住小平頭的手銬。小平頭應該是新來的,沒經過什麼大場麵,所以看到紙人活了,而且還把自己的上司捏的嗷嗷叫喚,早就嚇壞了,他屁滾尿流的跑到程寧的身後,兩人都臉色煞白,好似一對難兄難弟。
“老白啊,我……我也是例行公事 ,昨晚東郊的命案,有目擊證人啊,說看見你的徒弟白三千去過現場啊,我就是來帶三千迴去調查調查,要是沒三千的事,明天就放迴來了……老白,你別誤會啊……”
他就是這樣個賤種,吃了虧後才不會嘴硬。
師父點點頭,道:“三千啊,那你就跟程隊長迴去協助調查,事情
說清楚就沒事了。去吧!
“師父,我……”
我心裏委屈,可話一開口,師父瞪了我一眼,這眼神是我之前這十五年從沒見過的,如此複雜又意味深長。
我不敢說話了,隻好點頭答應。
“多謝老白通情達理……多謝老白了……”
程寧再也沒了剛才的傲氣,點頭哈腰的跟師父道謝。
就這樣,我跟著他們上了汽車,被帶迴了民管局。
他們問了我當晚去了哪,都跟誰在一起,都幹了些什麼。我沒必要隱瞞,就一五一十的把那晚發生的事情跟他們說了。
但他們還是把我留在了局裏,關了整整一晚,第二天早晨才放出去,說北山公墓老板的女兒黃美麗出麵作證,洗脫了我的嫌疑。我現在可以迴去了。
我和黃美麗一起去的,那邊死了人,我要迴來被審問,黃美麗卻可以做證人,看來他們也是看人下菜碟,在有錢人麵前,也可以做推磨的鬼。
我心裏生氣,可沒必要跟他們計較,朝著程寧啐了一口,就轉身離開,匆匆的往迴趕。
因為從昨天離開師父到現在,我的右眼皮一直跳個不停,尤其是昨晚師父那意味深長的眼神,總能讓我感覺家裏一定出了什麼大事……
(本章完)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