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兩人確定關(guān)係後第一次親密,薄嶠瞳孔微縮,等到他迴神後,宋羽河已經(jīng)親完撤身要走了。
宋羽河主動得很,但是薄嶠總是不給他任何迴應(yīng),第一次還好,第二次宋羽河就開始反思自己是不是太過主動,給薄嶠太大壓力了。
宋羽河坐迴副駕駛,一邊拿書包一邊擰眉思考,他無意識地舔了舔唇,感覺到一股淡淡的咖啡香,偏頭看向薄嶠。
他正要說些什麼,突然感覺薄嶠竟然主動傾身壓了過來,一隻手輕輕扶住他的下巴,那股淡淡的咖啡香猛然變得濃烈,含住那蒼白的唇。
宋羽河一呆。
薄嶠身形比宋羽河要高大許多,在狹窄的車中給人的壓迫感,讓本來天不怕地不怕的宋羽河本能起了一身雞皮疙瘩,當即就要往後逃。
但是薄嶠沒給他機會,近乎將他按在座椅上,強勢地迴了他一個吻。
宋羽河隻會撬開雙唇將舌尖往裏麵探,再多的他就不會了。
但薄嶠明顯比他知道的多,將他按著沒一分鍾,宋羽河就感覺身體的空氣都被抽了出去,心髒猛烈跳動,有種接近缺氧的窒息感。
宋羽河再也忍不住,足尖都忍不住勾起,掙紮著攀著薄嶠的肩往外推。
薄嶠這才輕輕將他鬆開。
他是個正常男人,好不容易和宋羽河心意相通,又被宋關(guān)行那混蛋橫插一腳,加上宋羽河和他約會總是在說赫拉癥病毒的事,導(dǎo)致他前些時間一直無欲無求,險些都沒有那種世俗的欲望了。
現(xiàn)在宋羽河的親近讓他活像解了禁一樣,明明剛才還在擔心自己的話在耍流氓,現(xiàn)在直接不知羞地光明正大親上了。
還好他把車停在停車場的裏麵,否則肯定被人看到。
宋羽河感覺自己腰身都要軟了,癱在座椅上茫然看著薄嶠。
明明同樣是接吻,為什麼薄嶠的和他的就完全不一樣?
薄嶠大尾巴狼似的,將宋羽河眼角的生理眼淚抹掉,輕聲說:“走,去檢查。”
宋羽河懵了好一會,才“哦哦哦”,背著包暈暈乎乎下車了。
他牽著薄嶠的手,一路上都罕見地沉默,直到了檢查的診室,宋羽河才仰著頭抓住薄嶠的小臂:“先生。”
薄嶠幹咳一聲,佯作淡定地說:“怎麼?”
宋羽河用手指去撓薄嶠的掌心,小聲說:“你剛才注意沒有,我?guī)Я撕脦滋斓乃帯?br />
薄嶠愣了一下,才匪夷所思地說:“怪不得你哥要追你。”
原來宋羽河是打算夜不歸宿。
宋羽河見他聽懂了,頓時揚起笑踮腳親了他唇角一口,樂顛顛地去檢查了。
薄嶠氣勢冷然,淡淡坐在診室外的椅子上,一副霸道總裁的架勢慢條斯理看光腦,實際上耳朵尖都一陣發(fā)紅,手指也隻是無意識地把光腦頁麵上的圖標劃來劃去,腦海中不斷迴想自己剛才在車上的所作所為,腦袋都要冒煙了。
好在宋關(guān)行及時解救了他,發(fā)來一條消息。
【宋考官:這是考驗!考驗啊啊啊!!!】
薄嶠:“……”
薄嶠有了事做,努力把剛才的事忘掉,扯出虛擬鍵盤和宋考官對線。
【薄荷的薄:滾一邊兒去,你怎麼不把這話給小止說,天天和我說有什麼意思?】
宋考官要氣吐血了,要是他能管得住宋羽河,還用得著在薄嶠身上下功夫嗎?
【宋考官:他還小!他還是個孩子!你不能這麼禽獸。】
【薄荷的薄:你但凡思想不這麼齷齪,小止也不至於躲著你出來了。】
【宋考官:??】
【薄荷的薄:你知道在湛湛島的時候,小止要直接和我訂婚嗎?】
【宋考官:??????】
【薄荷的薄:如果我真的像你想得那麼禽獸,當時就答應(yīng)他訂婚的事了,你到底要我說多少次你才相信?】
薄嶠本來是在和宋關(guān)行認真地解釋,自己絕無可能在宋羽河懵懵懂懂的情況下引誘他做齷齪的事,就算是真的情到深處,他們也會訂婚後完全確認關(guān)係再考慮。
但在宋關(guān)行嚴重弟控的解讀下,就變成了——你弟弟都主動說訂婚的事了,我都沒答應(yīng),要是你再唧唧歪歪,我就答應(yīng)了!
宋關(guān)行氣得手都在抖:【你你你……你威脅我?!你敢威脅我?!】
薄嶠:“???”
薄嶠滿臉懵然,不知道宋關(guān)行又腦補了什麼,他也懶得和他廢話,將對話窗口設(shè)置了免打擾,又點開他爸媽的聊天群,猶豫再三也不知道該不該發(fā)。
宋羽河全身檢查以及赫拉癥數(shù)據(jù)大概需要大半天,薄嶠百無聊賴地劃了半天圖標,終於下定決心點開聊天群。
【薄荷的薄:我交男朋友了。】
白韶幾乎是秒迴。
【白韶:是宋家那個小少爺嗎?】
【薄荷的薄:嗯。】
【白韶:好哇好哇,什麼時候帶他來家吃吃飯啊?】
【薄荷的薄:再等等吧。】
【白韶:行,到時候媽媽親自下廚!】
薄嶠見白韶故作鎮(zhèn)靜的語調(diào),就知道薄華彩肯定把這事提前告訴他們了,他也懶得陪他媽演,隨意聊了幾句就關(guān)掉光腦。
就在這時,不遠處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
“薄總?”
薄嶠迴頭看去,發(fā)現(xiàn)從頭到尾遮得嚴嚴實實的人正緩步朝他走來。
能將醫(yī)院純白的走廊走出t臺效果的,大概隻有盛臨了。
薄嶠隨意一點頭:“嗯。”
盛臨走過來將圍巾口罩和眼鏡都摘了下來,看了看診室的名字,挑眉道:“薄總生病了?”
“不是。”薄嶠不想和他多說,“陪小止來檢查身體。”
盛臨笑了笑:“羽河好像身體一直不好。”
薄嶠隨意點頭,打算結(jié)束對話:“嗯。”
盛臨看出來他的敷衍,也不再和他閑聊,找了個位置坐下,便交疊著雙腿開始玩光腦。
沒一會,從旁邊的診室跑出來一個年輕人,他四處張望一下,看到盛臨時眼睛都亮了,他噔噔噔跑過來,坐在盛臨旁邊,旁若無人地撒嬌:“哥,不是說在外麵等我嗎?”
盛臨看起來冷淡地偏過頭,嫌棄這隻大貓的撒嬌,伸手直接推開他:“我不就在外麵嗎?坐好,別撒嬌。”
盛明鬆不情不願地坐直,但還是不自覺往他哥身上歪,他指了指剛才的診室:“我在那兒哎,你跑到這裏來,害得我出來第一眼都見不到你。”
盛臨這種冷冷清清的高嶺之花,很少有真情緒流露的時候,但這次他當著薄嶠的麵也沒忍住,瞪了盛明鬆一眼,低聲罵道:“別散德行。”
薄嶠本來百無聊賴,在看到盛明鬆出來撲到盛臨身上時,金邊眼鏡下的眼神瞬間切換到吃瓜狀態(tài),他垂著眸看似在處理公事,但餘光卻一直在往麵前的兩人身上瞥。
“看來這人就是網(wǎng)上所說的盛臨的另一半,那個素人了。”薄嶠嘖嘖稱奇,心想,“竟然還是骨科嗎?怪不得宋關(guān)行不肯讓這兩人公開出櫃。”
剛才盛臨過來時,薄嶠一直沒正眼看他,此時視線隨意一瞥,發(fā)現(xiàn)扯開圍巾後,盛臨如羊脂的脖子上隱約露出點紅痕來,看樣子像是被狗啃過似的。
薄嶠麵無表情,內(nèi)心卻在瘋狂吃瓜。
“你到底有病沒病?”盛臨被糾纏煩了,冷淡地說,“沒病就迴去。”
盛明鬆忙說:“有有有,醫(yī)生說我花粉過敏,你以後別送我玫瑰花了。”
盛臨:“……”
盛臨在娛樂圈拍了這麼多年的戲,就算裸戲也拍過,從來都是心境坦然,不覺得哪裏需要羞恥的,但現(xiàn)在盛明鬆隨隨便便一句話就讓他潰不成軍,視線落在佯作正人君子對他們的破事毫無興趣的薄嶠身上,羞恥得差點唿吸都不穩(wěn)了。
盛明鬆還在那散德行,盛臨再也忍不住,揪著他的領(lǐng)子將他拽起來,冷冷道:“迴家。”
盛明鬆清脆應(yīng)了一聲:“哎!迴家!”
盛臨尷尬地和薄嶠告了辭,飛快拽著盛明鬆溜了。
難得見到高嶺之花盛影帝這麼著急忙慌的樣子,薄嶠終於抬起頭看著兩人離去的背影,淡淡扶了扶眼鏡,表示對這個瓜很滿意。
誰能想到在娛樂圈橫著走的盛臨,竟然會栽在比他小這麼多的弟弟手裏呢?
沒一會,被折騰得一溜夠的宋羽河終於從診室搖搖晃晃地出來,他小臉蒼白,見到薄嶠勉強露出一抹笑。
薄嶠嚇了一跳,急忙迎上前扶住他,緊張地問:“怎麼了?”
宋羽河搖搖頭:“就是一個儀器設(shè)置的數(shù)值太高,沒忍住把早上吃的東西吐出來了,等會喝點溫水就好。”
薄嶠見他被赫拉癥折磨得臉色慘白的樣子,心都在抽抽,他輕輕吸了一口氣,輕聲說:“我們先迴去休息休息,等好些了再去宋氏弄數(shù)據(jù)。”
“不用。”宋羽河強行打起精神來,“就是吐一吐,我緩緩就好了,還是先弄好工作再休息。”
否則有要做的工作堵在心裏,他休息也休息不好。
薄嶠知道他的性子,隻好扶著他坐下,接了點溫水喂他。
宋羽河小口小口喝著,剛才瘋狂痙攣到發(fā)疼的胃終於感覺到溫暖,餘痛一點點消失了。
在醫(yī)院坐了半個多小時,宋羽河才恢複精神,拉著薄嶠往宋氏走。
薄嶠見他懨懨的,一邊開車一邊和他說好玩的轉(zhuǎn)移他的注意力:“剛才我看到盛臨和他弟弟了,好像是盛臨他弟弟花粉過敏,但盛臨不知道為什麼送了他一束玫瑰,最後鬧到醫(yī)院來了。”
宋羽河歪歪頭,笑著說:“盛明鬆嗎?”
薄嶠挑眉:“你認識?”
“嗯嗯。”宋羽河說,“當時我在雪地上摔暈,還是他送我去的醫(yī)院。”
說到這裏,宋羽河像是想起來什麼,問道:“你的生日是不是快到了?”
薄嶠點頭:“嗯,下個月十五號。”
宋羽河點點頭,打開光腦將生日設(shè)置了提醒。
薄嶠看著路,猶豫好一會,輕聲說:“小止,今年生日……要不要去我家?我爸媽想見見你。”
宋羽河手一頓:“見我?”
薄嶠點頭,強行穩(wěn)住內(nèi)心的緊張,隨意地說:“我和他說了我們的事,他們說……咳,想和你一起吃頓飯。”
宋羽河認真想了想,隱約記得如果談戀愛時見了雙方父母,就相當於徹底定下關(guān)係,下一步就是談婚論嫁了。
他連忙點頭:“好啊好啊,去去去。”
薄嶠鬆了一口氣。
“不過還要等到下個月才能見呢。”宋羽河掰著手指算了算時間,“要不我把數(shù)據(jù)導(dǎo)到仿生人模型中,挑個時間你先去我家見我爸媽吧。”
薄嶠:“?”
宋羽河反客為主,眼睛冒著星星看著他:“行嗎?”
薄嶠抿著唇憋了好一會,才幹巴巴地說:“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