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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永寧五年十二月下旬,拒馬城守軍連夜撤退,千葉長驅直入,直取西涼。


    永寧六年正月,西涼傾舉國之力,抗擊千葉鐵騎。國都青格爾沁城下,李達兒獨眼為屈方寧射穿。西涼軍心大亂,倉皇潰逃。


    二月,西涼國滅。


    黑曜集市淒淒寒寒,往日喧囂已不複存。一地斷繩枯草,牽著瘦馬的波斯商人穿著燈籠袖的棉袍子,當啷當啷地搖著黃銅鈴過街。


    街口崗哨森嚴,鬼軍林立。天剛破曉,春日營將士一夜未眠,均已疲憊不堪。黎明時分又追擊剿殺了一小股西涼殘軍,整頓完畢時,烏熊困得直往額爾古身上撲,車卞的老鼠腦袋一步一栽,屈方寧衣上汙血結成板甲,跌跌絆絆地亂走,眼見就踏進一個套馬索裏了,額爾古忙提了他一把。


    他一個激靈,眼睛略微打開一線,道:“什麼時辰了?”


    一名身材極其狹長、麵容醜怪、兩眼凸出的中年士兵抬起二指,遮眼一望東方,即答:“卯時剛過。”


    屈方寧調度一夜,聲音已經嘶啞,仍讚了一句:“格坦,你真不愧是長了腿的煙囪之影。”


    煙囪之影是草原上最慣用的計時之法,格坦聞言,撫胸一揖,恭恭敬敬道:“謝隊長誇讚。”


    屈方寧迴身傳令,卯正時分即可交班。身困體乏的士兵一聽,還須苦撐半個時辰,倦意更重了。烏熊雙眼曚曚之際,打了自己兩個嘴巴,忽然大驚:“老大,不好了,我的臉沒有知覺了!”


    屈方寧曲指在他麵具上一彈:“哦?是不是你臉皮太厚了?”


    眾兵笑了幾聲,總算打起三兩分精神。忽聞集市前一陣哭叫掙紮、拉拉扯扯之聲,看時,卻是一幫秋蒐兵手執馬鞭,驅逐三四十名西涼少女,從城外歸來。當先之人一襲暗紅披風,手中一左一右,抱著兩名年紀極幼的女童,正是車唯。


    春日營將士見了,心中均自忿忿:“我們在這裏凍得半死,他們卻在獵豔取樂!”


    車唯一見街口崗哨,便有些不喜。再一看立在隊前的不是別人,正是這些天來搶盡他風頭的屈方寧,更是不悅。途徑哨卡之時,有意無意地抽了一記響鞭,縱馬揚蹄,向他頭上踩去,口中喝道:“讓開讓開,瞎了眼嗎?”


    屈方寧往後一讓,肅立不語。車唯厭惡地一勒馬頭,道了聲“奴隸胚子”,便要離去。


    鬼語者阿木爾耳朵微微一動,湊近屈方寧,打了兩個手勢。屈方寧頷首,目視車唯,開口道:“車小將軍,請等一等。你馬後之物,可否讓我一看?”


    車唯“哈”了一聲,撥馬迴轉,臉上全是煞氣:“你是什麼東西?敢叫我停下來?”


    屈方寧平靜道:“我是千葉駐黑曜城守衛首領,現在是我當值之時。無意冒犯您,隻是例行公事,望您見諒。”


    車唯大怒,啐出一口唾沫:“我不見諒又怎樣?”


    那唾沫擦著屈方寧鬢邊而過,餘沫在他麵具上濺了些許。屈方寧目光如故,靜靜道:“那我就隻得報告禦劍將軍,說您私藏財物,以為己利了。”


    車唯怒極,舉鞭叫道:“你!”有意一鞭敲碎他的頭顱,想到他是禦劍天荒麾下愛將,到底有些畏怯,悻悻地把馬後披蓋一揭。東方未明,隻見得一掛金華燦爛、白脂碧色,都是富貴之物。春日營將士紛紛伸頸張望,顯然十分豔羨。車卞馬上清醒過來,吞了好幾口饞涎。


    屈方寧麵色肅然,道:“車小將軍,我軍繳獲一切財物均需上交,戰後由司務長按功分配。”目光落到馬後,其意不言自明。


    車唯怒叫道:“你們上不上交,關我屁事?”俯身一把揪住他衣領,切齒道:“我們秋蒐軍沒你們這麼多臭規矩,我想怎麼樣就怎麼樣,懂嗎?賤種?”


    屈方寧給他提得微微踮起腳,語氣絲毫不變,道:“您的父親將貴軍令符交給我,出征期間,您所轄軍隊皆要聽我號令。”


    車唯怒極而笑:“你現在還真有點狗仗人勢的樣子了。”聲音低了下去,嘴角卻浮現一絲不懷好意的笑:“你當年給屈林那個叛賊當男寵,當得還愜意罷?屈林可是疼你得很哪!哦,對了,小亭鬱是不是也跟你睡過?瘸子的床上功夫怎麼樣?你是怎麼伺候……”


    還未說到痛快處,隻見屈方寧麵具下的瞳孔倏然擴大,一手將他從馬背上拽下,寒光一閃,已從腰下拔出一柄冰霧森然的匕首,赫然向他身後刺去。


    車唯猝不及防,結結實實摔了個狗啃泥,連懷中的小美人也沒摟住,頓時火冒三丈,張口就要痛罵。轉頭一望,卻見一名身材高大的“少女”袖中藏刀,距他不足三尺,麵孔猙獰,屍橫就地。一幫秋蒐軍駭得麵無人色,連滾帶爬下馬察看,驚道:“小、小將軍,這個是……是男的!”


    屈方寧一身血甲本已幹透,此刻又濺上一蓬血霧,連脖頸中也血漉漉的,舉目望向車唯:“車小將軍,身處險地,小心為上。”


    車唯方知他救了自己性命,但當此情形之下,如何感激得起來?恨恨上馬,解了馬後之物,重重往地下一摔,怒衝衝地打馬離去,連地上的美人都不要了。


    秋蒐軍亦覺麵上無光,隨之而去。屈方寧見餘下少女瑟瑟抱成一團,皺了皺眉,道:“你們迴去罷。”


    烏熊和車卞同時叫道:“不好!”一個道:“剛剛刺殺之人假扮成女人模樣,難保她們之中沒有西涼奸細!”一個道:“這天寒地凍的,她們又受了驚嚇,不如先在城裏喝一碗馬奶酒,再迴去也不遲嘛!”


    屈方寧一語不發,執短劍在自己前臂上緩緩擦拭,目光落在二人脖頸,又下逡至腿間。二人賠笑幾聲,訕訕道:“迴去,都迴去。”


    屈方寧還劍入鞘,唿來十多匹駿馬,又命馴馬長送其出城。烏熊、車卞長籲短歎,萬般不舍。屈方寧不加理會,喚人收拾地下金帛。阿木爾忽一扯他衣角,打手勢道:“那邊有個人,一直在看你。”


    屈方寧順他示意之處一看,隻見殘垣邊閃現暗青色大氅的一角,不見其人。再要看時,大氅悄然撤去,人已不見。


    他心中詫異,交值一畢,便去向禦劍報告了。禦劍聽他描述那人衣飾,一哂道:“那是繁朔左京王。他昨天剛到此地,已與我知會過了。”屈方寧奇道:“那不是繁朔雙王之一麼?他是來幫西涼的,還是來幫咱們的?”禦劍聽他說得甚為孩子氣,道:“都不是。他……是來搜羅佳麗,擴陳後宮的。”屈方寧長長哦了一聲,思忖道:“怪不得。他眼巴巴地看著那些女孩子,想挑幾個漂亮的帶迴去。”禦劍搖頭笑道:“不,他不喜歡女孩子。”


    屈方寧這才結結實實吃了一驚,打了好幾個噴嚏。禦劍皺眉笑道:“狗打噴嚏。離老子遠點!”給他脫下汙血斑駁的外衣,一麵給他說了。


    繁朔是北草原上一支異類。六大族中,千葉與其藍、辛然交好,畢羅與紮伊多有往來,繁朔卻是不偏不倚,既不攀附討好,也不明麵得罪。更獨特的是一國雙王,共理國政,十多年來,相安無事。左京王天生怪癖,不能與女子同室而處。據說聞到女子氣味,都要頭暈嘔吐。他弟弟右陵王本是庶妃之子,與之親密,得其扶持,共為一國之君。繁朔此時雖以左京王為尊,但他既無子嗣,也無後人,想來百年之後,便是右陵王一人的天下了。


    這等宮闈秘辛,對屈方寧可是十分新鮮,一時聽得津津有味。聽禦劍說到“既無子嗣”,心中好似被一根細細的尖針戳了一下,剎那之間,想到了一件極可怕的事。


    禦劍見他呆呆的站著不動,打了他一板屁股:“困了?”


    屈方寧心念急轉,臉上卻倦倦地打不起精神,聽他發問,順水推舟地打了個哈欠。


    禦劍拉他靠近自己,又皺眉推開了:“一身血鏽氣。”


    屈方寧壓下他的小心思,裝得更迷糊了。連打幾個哈欠,困意真正上湧,眼見就要睡了。


    禦劍見他那枚秋蒐令嚴嚴實實地綁在腰帶上,逗他道:“你跟小唯處得如何?他聽不聽你的話?”


    屈方寧眼皮半睜半閉,使勁揮了一下手:“我哪兒管得了他呀!沒踩死我就算好的了。好想打他!……”


    禦劍笑道:“好家夥,當著老子的麵,叫囂私鬥?手都折了你的!”見他困得頭都抬不起了,取了件毳羽鬥篷給他披了,趕他迴去睡覺。屈方寧揉了揉眼睛,卻不肯就走,在他麵前蹭來蹭去:“將軍,我今天晚上能跟你睡嗎?”


    禦劍心神一蕩,看著他血絲密布的眼睛,低笑道:“幹什麼?”


    屈方寧又開始扭麻花了:“有話……跟你說唄。”


    禦劍見他眼波流動,神態可愛,眼神也不禁暗了下去,握著他手臂摩挲了幾下,有些不舍地放開:“晚上青暉城有人過來,這幾夜都少不得有事要談。迴去疼你,嗯?”見他一下就不高興了,啞聲哄道:“聽話。”


    屈方寧微微鼓起臉,嘟囔道:“那你欠我的可多了。”將額角麵具拉下,臨了又故意放慢動作,烏黑眼睛一瞄一瞄地瞥著他。


    禦劍目光落到他幹裂的嘴唇上,喉頭一動,有些無奈:“寧寧,大哥親了就忍不住了。一會兒發起燒來,受罪的可是你。”


    屈方寧身體太過疲累之時,後庭也相對柔弱,一旦射在裏麵,第二天必然發低燒,百試不爽。憶及發燒的滋味,倒也不敢托大,輕輕哼了一聲,壓下麵具出去了。


    當夜繁朔左京王親自前來拜謁,又設下筵席,延請千葉將領。酒過三巡,餘人皆稱謝告辭,左京王一一禮送,卻向禦劍笑道:“久聞鬼王將軍酒量過人,可否與小王共謀一醉?”


    禦劍微微一笑,舉杯道:“有何不可?”屏退一眾侍叢、守衛,席間空蕩蕩的,隻餘他二人對坐。即道:“京王如今可盡歡矣。”


    左京王哈哈一笑,讚道:“與鬼王將軍相交,最是快事。”擊掌三聲,帳後珠紗金步,款款走出十來名美麗少年。當先者裸身披一襲薄如蟬翼的紅紗,乳尖、下體、恥毛無不畢現;次位之人上身穿得整整齊齊,腰下卻繞著數條細細的麂皮軟繩,將他腿間之物綁得結結實實,皮繩深深勒入後庭,將他雪白的屁股勒出道道淤青;又有一名年紀極小、尚不足十歲的少年,耳邊垂下兩條長長的兔子耳朵,裹一件小巧玲瓏的兔皮小襖,穿著兔毛短褲,屁股上還露出一截兔尾巴,赤足係著紅繩,繩尾係的一支紅彤彤的假陽具,卻插在另一名黑紗少年後庭之中。十多人裝扮各異,絕無雷同,無不別出機杼,令人歎為觀止。左京王打個響指,眾少年均溫順跪下,細心服侍,一個個身姿柔媚,行止婉孌。禦劍道:“京王馴美有方,享盡人間豔福,真真羨煞人也。”


    左京王口中謙虛了幾句,命人收拾殘羹冷酒。須臾,室內僅剩二席,相對而開。左京王手攬一名美少年恣意愛撫,一雙三白眼卻笑望禦劍:“普天之下,能與我這些寶貝們同處一室而麵不改色的,除了鬼王殿下,恐怕再無第二人了。”


    禦劍道:“人間有美,不必以雌雄論之。京王自有風流仙鄉,何須為外人道也?”


    左京王大笑數聲,連道:“好,好!看來六族之中,能與小王推心置腹的,也就是鬼王殿下這樣的人物了。”二人言談甚歡,酒到杯幹,相逢恨晚。片刻,左京王酒意上湧,推開腿上一名嬌媚少年,瞇眼看向禦劍,道:“小王原有一事相求,又恐冒犯了將軍天威。”


    禦劍淡淡道:“京王但說無妨。”


    左京王卻不忙開口,目視那名兔尾美少年替他斟滿玉碗,方笑了一聲:“說來實在慚愧。今日一早,小王路經城門崗哨,恰逢貴軍一位少年首領出手殺敵,英姿朗朗,秀立血雨之間,教小王好生難以忘懷。小王今日茶飯不思,癡想幾成瘋魔。如能一睹真容,當真感激不盡。”


    禦劍目光逡巡於杯中清光,嘴角帶起一抹莫名笑意:“我還以為京王要與在下商榷今年螟蛉草價,原來非關國事。”即向帳外守衛道:“叫屈隊長過來。”


    左京王嘿然一笑,道:“今日興致這麼好,這等煞風景之事就不必提了。將軍如不吝賜下蠶母,我們也不必把那勞什子看得緊巴巴的。”望了門口一眼又一眼,顯然心癢難搔。


    禦劍見他伸頸張望,哂道:“萬一他生得醜怪,京王又當如何?”


    左京王嘖了一聲,搖頭晃腦道:“不然不然。小王有個本領,天下少年,隻消從背後看上一眼,便知是美是醜。”陶醉道:“那少年首領腰身英挺,雙腿修長,雙臀結實飽滿,走動時微微顫動,一看就是絕色之相。”


    禦劍但笑不語。少頃,帳門一動,屈方寧身帶寒雪冰屑,刀鋒落鞘般踏步而入。見左京王目光火辣辣地盯著自己,身邊卻依偎著十來名美少年,裝束之露骨、姿態之放浪,皆是聞所未聞,不禁一怔。


    禦劍斥道:“還不過來見過京王殿下?”


    屈方寧滿心莫名其妙,幸而規矩還沒有忘掉,施了一禮,口稱“大王。”左京王連聲道:“不必多禮,不必多禮。”半個身子探出桌位,簡直就要來扶他了。


    屈方寧微感詫異,看了他好幾眼,這才迴到禦劍身邊,問道:“將軍喚我何事?”


    左京王一聽他開口,眼神更迷離了幾分,笑道:“屈隊長喝令之聲冷若冰霜,說話卻是這般甜膩。嘿嘿,各有風味!各有風味!”


    屈方寧跟禦劍說話,確是別有一番嬌氣,那是年深日久培養的習性。見一個麵相肥庸的半老頭子在那裏品評他的聲音,不禁有些著惱。礙著他是一國之主,強自壓下心中火氣,在麵具下瞪了禦劍一眼。


    禦劍似笑非笑地看著他,口中道:“他平日慣無拘檢,讓京王見笑了。”伸手一拽,將屈方寧抱到大腿上。


    屈方寧吃了一驚,不假思索便要掙紮。他平日隨禦劍赴宴,隻是侍立身後,不敢越雷池半步。酒酣耳熱之際,至多眉目傳情,在耳邊說幾句纏綿之語而已。偶有情濃難禁,也就是在避人耳目之所擁吻一番罷了。最大膽之事莫過於他在禦劍懷裏裝醉,二人在黑氅遮掩下,做一些見不得人的事。這般明目張膽的親密,那是前所未有,立刻就慌了。


    禦劍手臂如鐵,按得他不能動彈,以口型道:“別動。”扶起他上半身,背靠自己胸膛,左臂鎖住他腰身,讓他整個人坐在腿間。這兩年冬夜火邊,二人便是如此擁抱疊坐,每每目光交投,便要吻上數次。屈方寧雖知大大的不妥,一落入他懷裏,自然而然生出一段親密態度,腰也塌了下來。


    左京王微微瞇眼,打量二人,道:“將軍這是……?”


    禦劍道:“京王有所不知。這孩子脾氣最大,隻要他不樂意,凡事一律不從。”向屈方寧低聲道:“寧寧,京王殿下想看看你。”


    屈方寧聽他語氣曖昧,心中一動,哼了一聲,把臉扭了過去,埋在他懷裏。


    禦劍目光中露出笑意,手掌下滑,握住了他的臀,聲音中充滿勸哄:“麵具摘了?”


    屈方寧掙紮一下,軍服褲線拉得更緊,將他身形勾勒得更為突出。左京王眼珠直勾勾地盯著他腰臀,喉頭滾動,片刻才醒過神來,嘿然道:“原來將軍……也是同道中人。小王有眼無珠,竟敢覬覦將軍的床頭人,慚愧萬死。”


    禦劍笑道:“京王何出此言?這是我兒子。”將屈方寧腰帶上衣一並解下,露出裏麵的帶血中衣。


    屈方寧不解其意,乖乖地張開了手,瞥了一眼垂涎欲滴的左京王,以口型道:“幹什麼呀?”


    禦劍無聲道:“疼你。”外衣一解,屈方寧身上熱烈的少年氣息頓時散發出來。佐以血鏽、酒氣,令人血脈賁張。左京王鼻端翕動,一雙三白眼盯緊屈方寧半隱半露的鎖骨胸膛,見禦劍寬大手掌探入他衣下撫摸,聳動處鮮明異常,又吞了一口口水:“莫不是那位三分其藍,殺人如麻,人稱‘追風千人斬’者?”


    禦劍道:“正是。”攬抱一把,銀麵具下的嘴唇幾乎碰到屈方寧麵具:“現在幾千了?”


    屈方寧利落地一撥,六枚黃金顱骨甩至腰後,撞出一串沉悶聲響。


    左京王嘎嘎幹笑兩聲,胡亂飲下一杯酒,眼睛緊隨屈方寧一舉一動,喉嚨中發出的聲音極為幹礪:“這千人斬抱在懷裏,不知是何等銷魂滋味。鬼王將軍當年大婚,娶的是草原第一的美人。如今琵琶別抱,又換了個萬裏挑一的英俊少年。天底下的美色,都給你一個人占全了!”


    禦劍虛情假意地打個哈哈:“京王身邊燕瘦環肥,佳麗如雲,倒來擠兌我這孤家寡人。”隨手將屈方寧軍服馬褲褪下一邊,讓他麵對麵跨坐自己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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