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開始往最佳方向發(fā)展——傅季庭自覺後退,無需夏璨理順任何,去峰會的所有目的在峰迴路轉(zhuǎn)之後意外達成。少的話,再過幾個月他們便能離婚,之後一切都將迴歸結(jié)婚之前的模樣。
是好事情,夏璨依然期待,隻是期待不再殷切。
說起來,那日之後,他常有這種過度無所謂的狀態(tài)。
關於上上貓落誰家的賭期滿打滿算是過了,他破天荒地沒分出個輸贏。他不提,賭約便像不曾有過,畢竟真要細論,結(jié)果也是他輸了。無數(shù)的貓咪玩具和高價營養(yǎng)美食都沒能打動上上的心,那雪豹貓和它媽傅季庭一樣,斑駁得叫夏璨看不清道理。
傅季庭倒是依舊,被撞破那檔子事情也沒破罐子破摔,每天依然履行著要對夏璨好的承諾。出門前把早餐備好,偶爾提早迴家就多做一份挑不出毛病的晚餐。
但也比之前更小心翼翼。
沒具體表現(xiàn)在哪裏,夏璨就是有這種感覺,他一出手,軟柿子更軟了。
於恪來酒吧提起傅季庭去找老師傅定製襯衫時,夏璨並不意外。
據(jù)於恪說,他去取一個月前預定的袖扣,遠遠從裏屋沒合嚴實的門縫中看見了傅季庭在和老師傅交談。見他來了,小徒弟趕緊過來接待,還把中間的簾子給拉上,搞得像裏邊接待了位特殊的貴客。
“嘶——總覺得哪裏怪怪的。”他迴想道,“老師傅多年來的規(guī)矩是熟客帶生客,像我?guī)氵^去那樣。一旦成了他的顧客,不管什麼身份,就算政府要員在他眼裏也一樣。當然了,能被他的熟客帶過去的也不會是隨便誰。不過沒聽說過傅季庭在他那兒做衣服啊,不知道誰介紹的,什麼時候那麼熟了……”
夏璨沒有在意過多細節(jié),隻說:“無聊,還真去了。”
如他所猜想,傅季庭不好拿出那件偷去自慰的襯衣,隻能去搞件一模一樣的來。原本想借著這個試探和玩弄一番,可傅季庭已經(jīng)自個兒交代了,他也就不為自己猜中而感到絲毫興奮了。
於恪看他整個人懨懨的,拿著一張總結(jié)單來迴看了三遍也沒簽字,就問:“怎麼了,跟你家那位鬧別扭了?”
夏璨皺起眉,納悶怎麼現(xiàn)在誰看他心情不好,第一想法都是對他婚姻出了問題的懷疑。於恪這樣,他爸媽也是這樣。且不說上迴夏常銘的問話,昨日他迴去拿東西,媽媽問去h市玩兒得怎麼樣時,同樣是在旁敲側(cè)擊地關心他和傅季庭現(xiàn)如今的關係。
“沒有。”夏璨表示不在乎,“我跟傅季庭獨立,誰愛跟他別扭。”
於恪:“哦……”
懂了,就是鬧別扭了。
分界線大概在去h市前後,結(jié)合著在老師傅那兒遇到傅季庭,於恪推測估計是夏璨跑去峰會的那兩天發(fā)生了什麼。小少爺難得主動下次凡塵,迴來卻滿是不開心,傅季庭也夠有本事的。
以夏璨的倔脾氣,這麼悶著自己不是個事兒,他看不下去,順口勸解:“別愁眉苦臉了,有什麼的迴去睡一覺明天就好了。”
然而帶有休息意味的“睡一覺”,放在一顆處於敏感期的心上就變了味。
夏璨想起傅季庭那句“不夠遠”,當即氣唿唿地迴絕:“睡什麼,我才不要跟他睡!”
天地良心,於恪心說這次真沒那種意思。他也震驚,感覺好像無經(jīng)意間窺竊到了某位純情少爺?shù)拿孛堋?br />
在於恪告知傅季庭去定製襯衣的幾天後,傅季庭果真帶了件新襯衣迴家。
他沒有隱瞞,實話告訴夏璨這件是新做的,至於之前那件,自然是沒了。
找不迴來的理由不必贅述,他們都有親身記憶作為記錄。
“我就要那件。”夏璨沒接,抱著手坐在高腳凳上提要求。
夏璨自知是在耍賴,但也怪,他今天偏想跟傅季庭耍賴。他不信了,這人真的什麼時候都能退讓,把別人的心情攪得亂七八糟,自己卻一丁點兒明顯的動搖也不會有。
麵對他的有意為難,傅季庭不惱,走到身旁和聲勸說:“我托人找到了給你做衣服的師傅,這件是他幫忙趕製的。你可以先試一試,覺得哪裏不好我再請他改。”
“我試試?”
傅季庭點頭,“我定了兩件,要是沒問題就讓他開始做另一件。”
多麼貼心,替換的備份都準備好了,確保不喜歡穿正裝的夏璨以後有需要時可以不必再加急。
夏璨聳聳肩,“行啊。”然後下一秒,他兩手揪著下衣擺就要往上掀,臉不紅心狂跳著說:“說來說去,你不就是想看我當著你的麵換衣服嗎。”
t恤下大片的白///皙一直露到了胸,直到兩點紅都露//出來,下衣擺也掀至頭頂,遲鈍如傅季庭才有所反應。他一把拽住夏璨的手腕,否認用意:“不是。”
掩在衣服後的人小小地鬆了口氣,差點兒以為真要全脫了。雖說他們對彼此的身體不算陌生,更隱私的位置也看過了,但是燈光之下這麼清醒地敞開給傅季庭,也不免生出忸怩和可惜——誰知道是不是給傅季庭提供了下次打////飛機的素材。
衣服放下來,夏璨臉上恢複冷淡表情,並仔細盯著傅季庭,企圖觀察出些他被嚇到的細微變化。
傅季庭仍禁抓著他的手,對視幾秒才快速放開,替自己辯解:“不是這個意思。”
正名的方式很簡單,夏璨還是那個要求:“那就把我原來的襯衫找迴來。”
找迴沾有睛/液的襯衣,或者眼睜睜看著小少爺脫衣服耍賴,再給他強行安加一個流氓的色名。傅季庭哭笑不得,被無理的夏璨可愛到,又感到深深無奈。
他勾了下食指,把夏璨翻過來的衣領整理好,同時耐心地對他說:“你知道的,我沒辦法還給你,已經(jīng)髒了。夏璨,給你換其它的好嗎?我保證也很好穿。”
他的語氣和哄難搞的小朋友無異。夏璨隻覺得不好,不好,很不好!領口處被他手指碰到的一小塊肌膚隱隱發(fā)熱,傅季庭說著好聽話,隨便一個行為動作卻無意識燙人,根本沒有誠意。
還有“髒”,他發(fā)自內(nèi)心地不喜歡傅季庭這樣形容自己,太軟,太卑微。他夏璨的另一半,即使隻是名義上的,也不該微如塵土。
近日心髒頻頻出現(xiàn)的煩囂在對著傅季庭臉龐的這一刻愈發(fā)強烈,夏璨二話不說抓過他拿來的襯衣,頭也不迴地迴到自己房間去。
不是讓他試一試嗎?好,他也來試試,一件襯衣到底能有什麼魔力,能讓傅季庭寧願半夜偷去自我解決,也不把偷衣服的勁兒拿來當麵硬氣一點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