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呦,今天表現不錯嘛。”
邱念雲解下圍裙,再迴到餐桌時,裴書言麵前就隻剩半碗粥了。
“一個牛肉包,一個芥菜包,一顆雞蛋。”邱念雲目測著對方的早餐進度,隔空點了點裴書言道:“還有努努力就能喝光光的綠豆粥。”
裴書言聞言立刻端起碗,自覺在雲姨跟前做迴小孩。
邱念雲見狀滿意地翹起了唇,隻可惜笑意淺促,當她的眼神依序落到冉宇桐那處,又不悅地擰下幾根眉毛。
“冉兒,如果咱們家每天必須有一個人胃口不好,那媽媽覺得,怎麼著也不應該輪到你。”
包子壓根沒往盤裏夾,粥好像也沒怎麼動,雞蛋倒是剝開大半,但瞅著自己兒子這個愁眉苦臉不思飯的模樣,約莫也不是他自己剝的。
“把雞蛋白吃了,給你煎一塊鱈魚。”
裴書言放下碗筷,起身就要向廚房走去。
“不用。”冉宇桐重重地拽了把他的袖子,壓低聲音道出四個字。
“老實坐著。”
裴書言看了眼時間,如果路上不堵的話,還能再和冉宇桐待20分鍾。
邱念雲也不知裴書言施了什麼魔法,好像隻是說了一句話,冉宇桐就乖乖將雞蛋塞進口中。
有倆兒子確實不錯,邱念雲美滋滋地想著,迴身去廚房盯她“新研發”的養生茶。
“不想吃還是怕麻煩啊?”
邱念雲一走,裴書言的語氣立刻就變了,他往裏挪了挪椅子,幾乎與冉宇桐肩臂相貼。
“煎好了蘸一點檸檬黃油汁,你原先最喜歡的。”
冉宇桐安安靜靜啃著蛋白,味如嚼蠟地吃完後,又繼續拿過一個包子。
“我現在不能看你……”
他前言不搭後語地說。
裴書言先是一怔,繼而反應了幾秒,試探性地猜測:“是一些……不太方便說明的原因嗎?”
冉宇桐閉了閉眼,羞憤地用力點頭。
昨晚兩人情動難耐,感覺到這個份上不實際發生點兒什麼都愧對於愛神丘比特、月老,外加一個送子觀音。
所以剛開始都是鐵了心要做,裴書言甚至把該帶的東西都帶進了屋,結果纏綿的前戲過後,到了關鍵一步,竟然沒成。
是冉宇桐喊的停,原因無他,全怪裴書言的……太超乎常人了。
根本進不去,三分之一他就疼得眼冒金星。
難上加難的是樓下還住著家長,他不敢出聲,感官全然被打亂,幾番下來沒什麼實質性的進展,卻已早早細汗滿身,實在談不上好受。
裴書言當然事事體諒,明明是對方先挑的熱,先勾的人,但隻要愛人口中出現一個“別”字,他絕對立馬服從,箭在弦上也該不發就不發。
一麵是主觀意識上的想,一麵是客觀情況下的不能,冉宇桐覺得自己真是掃興,身上難受的同時,心裏頭也不舒服,總覺得對不起裴書言。
“我緩一會兒,過幾分鍾,再……試試吧。”
他當時咬了咬牙,這樣說道。
大不了就是明天去趟醫院,反正他也剛從醫院出來不久,就當順道複查了。
其實不說還好,一說了,裴書言更加認定現下不是一個堅持的好時機。
年輕修長的身體赤裸地縮在他的懷中,說話帶著鼻音,目光楚楚可憐,裴書言要是這會兒點了頭,安神丘比特、月老、送子觀音得連夜買站票迴老家。
“不試了。”他幹脆道:“改天吧,先讓我香一個?”
“改什麼天啊。”冉宇桐嘴巴向下一撇道:“你還硬著呢。”
裴書言剛想告訴他不必在意,不過是洗個冷水澡就結的事兒,冉宇桐卻喪氣地捂了捂臉,聲音悶悶地說:“我好沒用啊……”
頃刻間,裴書言的心好似被丟進一瓶檸檬汽水中,胸腔裏浸滿了密密麻麻的酸甜氣泡。
這下說什麼也不能洗冷水澡了,裴書言決定玩點兒新鮮的。
他先柔聲軟語哄好了人,而後將自己的身體掉了個個兒,兩人一個臉朝床頭,一個臉衝床尾,該怎麼做他沒說,身體力行給對方當起了老師。
結果這一來便玩到了半夜兩三點,醒來後的裴書言神清氣爽胃口佳,而冉宇桐……
昨晚夜宵吃得太好,今早一口都咽不下去了。
“我看見你的臉,從這兒開始,往上──”冉宇桐虛虛按著自己的尾椎,近乎用氣音說道:”都覺得癢……”
裴書言好意幫他揉了一下,結果冉宇桐卻跟中了電一樣,一個激靈彈出老遠。
“哎呦!”
邱念雲不知什麼東西忽地就從餐桌上飛了出去,定睛一看,原來是自己的好大兒。
“冉兒。”邱念雲哭笑不得地說:“不是媽媽多心,你這幾天真的有些怪。”
冉宇桐一聽,耳朵警覺地豎得老高:“您說什麼呢?我怎麼可能談戀愛?”
裴書言上一秒還準備前去扶人,下一秒自己先沒坐穩,驚得險些從椅子上掉下來。
“啊?”邱念雲莫名其妙:“我當然知道你沒談,20歲之前不談戀愛是家規,你在這方麵倒一向讓人省心。”
冉宇桐和裴書言互相看了一眼,兩道目光中交雜著一半慶幸,一半心虛。
“我是說你行為反常吶。”邱念雲上下打量著冉宇桐:“住院的時候我就發現了,但那會兒還不算明顯,這幾天越來越怪,不曉得你在想些什麼。”
邱念雲念叨完,轉而向裴書言求證:“對吧阿裴。”
“還、還好吧。”裴書言難得答得磕巴。
不過是一掃而過的瞬間,隻見邱念雲兩眼一亮,貌似發現了什麼,目光炯炯地朝裴書言的方向走去。
“哎呀,果真是。”
她在裴書言身前停下,原本坐著的男人下意識在長輩麵前站了起來。
“你這是被毒蚊子咬啦,不癢嗎?”
邱念雲指著裴書言脖頸的紅痕說。
作者有話說:
邱念雲:脖子上的紅斑是蚊子咬的嗎~
(快踹破櫃門了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