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這種所謂的社會交往關係，也是很難證明什麼的，道人在念叨幾句後，也意識到了，對於一個小道士來說，誰跟誰有仇，誰跟誰親近，這些東西都是個隱秘，一概不知，自然就證明不了什麼……
“妖道……”
“還有就是一個麻煩的地方……”
“那家夥，除了知道他有一張很年輕的臉外，其他的就很難知道了……”
“就是長的什麼樣，見過他的人都迴憶不起來……”
“這一點，很可能不利貧道啊……”
道人有些無奈，抬起手摸了摸自己的臉龐，他的臉龐，也是一張年輕人的臉……
但最重要最主要的特征不是這個，是美麗漂亮！
一張很年輕且極為漂亮俊美的臉！
“哦……”
小道士來了興趣，這個事，就是在這個玄幻的世界，也顯得很玄幻。
“記不住麼？”
記不住一個人的臉龐，這怎麼可能？
如果說妖道的那張臉是假的，那沒有什麼值得奇怪的，有神秘力量存在的世界，各種奇奇怪怪的手段超乎常人的想象，可看了卻記不住，卻帶出點驚悚的感覺……
為什麼？
“這可能就是他最強大的手段了！”
“比那個所謂的妖術邪法更要嚇人！”
“但我心想，要揭開這層麵紗並不容易……”
“這裏麵必定會還有一個很大的秘密……”
“而沒能知曉這個秘密，那所謂的妖道，那就是一個隻會妖術邪法的道人……”
“而一旦被人知道了他要刻意隱藏的秘密，那可能就要麵臨著一個另外的人了……”
“一個比妖道更可怕的人！”
小道士點點頭，對於道人的猜測，他評判不了，隻能當聽一個故事了……
妖道，隻是表麵上的一個身份，裏麵還有一個身份，那個身份所能彰顯的力量更加強大？
妖道就已經是人世間的最頂層了，是極限了幾乎？
那還要更強大，按照簡單的邏輯，那就是天上了吧？
仙人，還是神靈？
這又幾乎不可能！
最強大的人，最接近神的人，是趙方天，死了沒多久！
這個天地，不可能會在這麼點時間就產生了這麼大的變化……
而且，變化的趨勢是確定的，天地的桎梏是越來越重的，神秘在退潮……
這一點，就是龍虎山都這樣判斷，追求成仙已經在理智上被判定是一個愚蠢的事，隻是龍虎山的道人都集體緘默，不願意承認而已……
可是，不願意承認又能改變什麼呢？
這個世界，並不會按照龍虎山道人的意誌來運行……
張清燭認定，這個事遲早會被接受，並且會被龍虎山確立為這個世界最根本的準則！
他的理由很簡單，帶有前一世的痕跡：一個人可以浪漫，可以舍身去追求一些不切實際的東西，去追求一個夢幻……
可一群人，必定是實際的，十分實際！
而像龍虎山這樣的一群人，這樣的一個團體，必定是尤其實際！
龍虎山能夠長久傳承下來，且已經經曆如此漫長的時光，幾乎是與東大陸那片土地一同前行，隨著時光一同前行，那不可能僅僅是因為龍虎山有著強大的力量！
必定還有其他其他更重要的因素！
而他的一個意見，就是龍虎山對利益權衡，對審時度勢，有著驚人的造詣……
他的這個看法，某種程度就是認為，龍虎山其實就其本質，有很濃重的政治屬性。
而政治，十分現實，絕不會感情用事……
可好像現實並不是很支持他這個判斷：龍虎山現在這個模樣，落得這樣一個結局，似乎就是一意孤行沒有權衡的結果……
為什麼不跟趙方天合作呢？
趙方天是最強大的人，已然接近了神，是最接近神的人，可能隻需要再墊墊腳就可以觸碰到天上神明的腳跟了……
隻是奈何時運不濟……
可是……
可畢竟趙方天還有一個身份，是一個皇帝！
而這樣的一位皇帝，開創一個帝國，一個王朝，必定不會是昏庸無道的君王……
但也確實，極有可能是一位暴君！
趙方天有著這樣的個體力量，還是掌控著如此龐大的集體力量，你很難想象是一個很溫和的人……
而這樣的身份，這樣的力量這樣的權柄，如果不是一個有些溫吞且稍顯軟弱的人，他總是讓人害怕的！
總會給人一個暴怒的印象！
暴君啊！
對於龍虎山來說，這是他們很容易就願意相信的。
話說，因為什麼，龍虎山觸怒了趙方天？
龍虎山的勢大──嗯，應該說樹大根深，是一個讓皇帝這種生物很感忌憚的一個因素……
可是，作為一個強大且必定英明的皇帝，應該是有得談的啊？
不給人機會，或者說，表麵給人機會實質卻不準備談，是很傷害一個皇帝的權威的……
一個暴君的名號，總是不好的……
還是說，龍虎山在趙方天心裏，是需要連根拔起，根本不可能被寬恕的？
應該還不至於吧？
一個教派而已。
再說損害威望，對趙方天本人，當然不可能會有妨礙，可是，以後的事，他就不考慮了？
這必然會有些妨害到未來的江山社稷的啊……
嗯？
或許，正是因為這個原因，所以現在的周天朝，就沒有了皇帝？
那這樣看，龍虎山還是挺厲害啊？
張清燭有些無奈自嘲，他當然不認為現在的這個沒有皇帝的天朝，是龍虎山的輝煌戰績，可是，龍虎山到底起了什麼樣的作用，他還是有些憂心的……
龍虎山既然還能存活，隻是被驅逐，那就說明龍虎山不是一開始就被老趙一巴掌給拍沒了，不像是一巴掌拍個西瓜那樣，整個西瓜給炸開了……
說明，龍虎山還是有反擊的，那麼龍虎山的反擊，造成了什麼危害？
對老趙的危害，對周天朝的危害？
他不相信，龍虎山會沒出招，也不相信龍虎山會念著什麼舊情留幾分力……
也不相信，龍虎山的反擊，一點傷害都沒有……
或許對老趙個人無妨害……
也正因為如此，龍虎山也是這般作想，估計一開始就沒打算往老趙身上招唿，而龍虎山陰損連綿的招數往別的地方去了……
可能就是趙方天的帝國！
龍虎山的目標是趙方天的帝國？
那就是，龍虎山有傷及帝國氣運的手段？
可能性不小啊……
鑒於龍虎山現在這個鳥樣，這個喪家之犬的可憐樣，這個猜測，小道士還是選擇相信這個可能。
如果連當個反派都不夠格的話，那龍虎山也混得太慘了……
“你又有想法？”
道人看了他一眼問。
這下，小道士就知道是又想多了，思維跑偏了……
“沒有別的想法，就一個。”
他還是隱晦的提醒，道人還是趕緊證實自己不是妖道。
其實這個事，拖得太久了，遲遲不能解決，他也是自感很危險，別看道人現在是這個態度，沒有架子，和睦可親的，那是因為對方有求於自己……
都是至強者之列了，道人自比跟妖道可以有個較量，勝負還要看，這一類人，脾氣會小得了？
“哎呀，還真是麻煩呢？”
“算了，一邊找那道聖旨，一邊慢慢想辦法吧？”
“你們帝陵觀很在意很提防妖道？”
“不至於吧？”
“帝陵觀那些人，那些牛鼻子不是很不可一世麼？”
盡管道人自己也是一名道士，但稱唿別人為牛鼻子作為一個小小的蔑稱，他看著就沒有什麼心理障礙。
當然小道士也沒有心理障礙。
“還是你很忌憚妖道？”
“因為，他是那六個人之一……”
“而你也是……”
“好像，那六個人沒有這麼強的競爭壓力啊？”
“那六個人，應該會有一個爭鬥，主導權之爭……”
“但要說，他一個最強大的道人，你一個小道士，他就可以占據絕對優勢，你一點作用都沒有？”
“那絕對不可能……”
“那是鏡花園裏的禦書房的最深處！”
“隻有天朝皇帝留存的力量……”
“那個地方，貧道都很難闖蕩過去……”
“必須要有特殊的允許……”
“也就是那六個人了……”
“如果隻是你自己對妖道感到恐懼，貧道覺得，倒是不必如此，因為妖道還想成為那六個人，他就不敢耍花樣……”
“周天朝皇帝雖然已經死去，可是，他的力量還留存下來了，就在禦書房的深處……”
小道士稍稍點了點頭，簡單應付著道人的問詢，看來，道人一點都沒能察覺自己的用意……
嗯，看起來是這樣，看起來……
“道長，你進去過？”小道士看著道人問道。
“那是自然了……”
“貧道人都已經在鏡花園了，豈能沒有那樣的好奇……”
“有好奇，自然就會有行動……”
“進去是可以進去，但是除了一些區域，很多地方都寸步難行……”
“如果貧道可以暢通無阻，那貧道也要考慮成神的事了……”
道人一臉的理所當然。
“嗯……”
也是，道人藏在這裏，擺明是為了當賊，賊不走空啊，寶山就在左近，他怎麼可能不嚐試一下破門而入呢？
必然如此！
張清燭點頭，表示信服。
“聖旨？”
“就在這裏嗎？”
“要一點點翻找出來？”
小道士隻好轉移話題，順著道人的口風來，一味讓自己展開話題，可能會讓道人很不爽。
這種情況，不好，很不好，絕對要杜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