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開口,場外的觀眾就知沒跑了,這是跟那個超脫巨龍一般,有著自我意識的存在,但他到底有多強,在場的人沒有一個能猜到。
所有人都在期待軼到底會作何打算的時候,就見軼突然一屁股坐在地上,支著下巴緩緩吐出一口白煙說:“我累了,讓我歇會兒。”
眾人:“...”
他們是不知道軼是如何打算的,但軼就是這麼幹脆直接的放棄迴答對方。
也更是讓所有人沒想到,聽軼如此說的武神也隻是一挑眉,隨即也席地而坐看著軼點頭說:“好。”
一看這家夥這麼會來事兒,軼索性也跟著和他閑扯起來問:“你是當初和萬界修士一起修補天地禁錮的修士對吧。”
武神麵露訝異:“你怎會知道,我觀你......”
話說到一半他沒有繼續在說下去,更是全程都不抬頭看場外的其他人一眼,很明顯能讓他在意的也隻有軼一人。
“唉唉唉。”
軼倒是不在意的擺擺手:“這隻是我的一道分身,隨你怎麼看。不過。”
“不過為何?”武神麵露好奇。
“你當初所有人都死了對吧,因為世界的崩碎?”軼笑著問他。
“並非如此。”武神搖頭,也接著解釋道:“我是在各方修士中排名最低的之一,和我一並幸存的修士還有不少,為了修補天闕,當初那些前輩們赴死了。
我等這些後輩不願先輩的心血傳承就此後繼無人,才因此在鍛造出此界,以我等本命血肉心血,網羅前輩們的神識殘念共創此界。
隻是,當下。”
“打住打住,我沒興趣知道了。”
軼給他翻了一個白眼,轉而繼續追問:“你們當初也有人突破世界去往了外界對吧。”
這一問讓武神沉默了,他有些懷疑的盯著軼看了許久,最後也隻能搖頭歎息:“一幫不入流的叛徒罷了。”
“那是什麼時候開始的?”軼有接著問。
“你指的是什麼?”
“察覺到人心不齊是什麼時候開始的?”
這一問不禁讓武神頓住,他盯著軼那張懶洋洋的臉許久,才問道:“我還不知曉你到底是何人,為何對萬界之事如此清楚。莫非你也是當初未曾響應萬界號召的隱世散修?”
無奈歎了一口氣,軼瞪著死魚眼索性應道:“嗯嗯嗯,該你迴答我的問題了。”
“原來如此。”沒想到這家夥竟然直接信了,連軼都不知道該說他傻還是天真。
但他也隨即給出解答:“人心各異之事從創世之時起便已由來已久,再聽外域之形述說外域之事,人心便開始混亂。”
“哦?”軼挑眉:“那你的意思是,在你們還未打算修補世界時,還有不安分的外域生靈與你們交流?”
武神皺眉:“閣下連此事都不知曉?”
“那我幹嘛還要問你。”軼沒好氣道。
“哈哈哈。閣下說笑了。”
武神沒忍住大笑,那渾厚的聲音更是震得場外觀眾心口陣陣翻騰,像是有千斤巨石一般壓得他們喘不過氣。
也隨即,他笑聲突然止住,一臉嚴肅的盯著軼質問:“不過,閣下到底是何人啊?”
他說著,臉上的表情在一瞬變得兇狠了起來繼續質問:“閣下以並非人族之形凡者之軀來到此地,更是以非我族類的修法功巧連破曾經享譽萬界的十八位前輩生前殘識。
以我看來,想必閣下也並非萬界之人,對嗎?”
說到這裏,他突然笑了,那笑裏藏刀的樣子看得臺上的觀眾都頭皮發麻,更是從武神的口中聽到了天大的秘密。
長天和星兩人在觀眾席上一瞬間的臉色就變了,而身處高臺一行人這時也發現身旁的其他修士也跟著臉色變了再變。
不隻是懷疑,而是軼展示出的東西太多於天方夜譚,遠超他們的想象,若非不是外域來的話,或許真沒有不是這個結論的可能。
然而,更是讓人沒想到的,蕭曉青等人還想軼繼續撒謊的時候,軼還一板臉點頭了。
“嗯吶,我不是你們這個世界的人,我來自這個世界之外很遠的地方。”
“什麼!!!”
場外的觀眾當場震驚無比,道道議論喧嘩聲在人海中陣陣傳來。
“如此,便能說得通了。”
武神這下也點頭,化作一聲歎息臉上的表情也迴歸自然。也緊接著他又繼續追問:“那敢問閣下,你來我方天地到底所為何事。
我等殘靈,原以為當今萬界沒有與我等一戰之力的人物存在,沒想到竟是還有閣下這麼一位命法奇異的人物竟然能進入萬界之地。
也雖,我等被那歹毒後輩所操控,但閣下且來此難道是與那歹人一同?”
軼這迴倒是沒有迴答,畢竟很多的事情他還不想讓外麵的這幫人知道,憑空抓出一張棋盤,放下兩個分別裝滿黑白棋子的土盅在他麵前問:“會下棋麼?你們的奕和之術,在很早以前這個遊戲就出現了對吧。”
武神有些不理解,但還是點頭說:“自然會一些。”
“那好。”軼把棋盤放在兩人正中,也將黑子推給他說:“你先。”
場外看著開始開始下棋的兩人,觀眾們的情緒似乎是變得更加暴躁了起來,也在深處高臺上一行人身邊的那幫修士這時候心情也變得極為複雜,不隻是怎麼的,如果不是聽到下方兩人的交談,或許他們還沒有出現現在那種胡亂猜測的危機感。
那愣頭青年還想著開口詢問,沒成想駱雫直接轉頭一句話給他懟了迴去:“自己看,別亂問。”
一邊在棋盤上落子,武神也一邊問:“閣下是想用奕和之術勝過在下麼?”
“你這樣想也不是不可以。”軼說著也落下一子,看著棋盤上的形勢一邊分析也一邊繼續說:“如果可以選擇不用武力的話,我倒是更喜歡休息。”
“哦?”
武神笑了,臉上的笑容讓人看得是別有深意,他落下一子也隨即繼續追問:“這些後輩,雖不及當初我等那般天賦心性斐然,但就這般被歹人禍害,在下也不願看到此事發生,閣下可敢就此收手?”
到底自己看起來是有多像壞人才會讓這家夥這麼說,軼在心裏暗暗腹誹的同時一邊落下一子,也漠然的答道。
“來此,我隻為做一件事,其他的人和事都不歸我管,任何人的生死取舍都由他們自己決定,不是我能左右。”
“是嗎?”武神淡笑一聲,隨即也落下一子。
“那在下可敢將閣下與那歹人歸於一類?”
聞言,軼抬眸看了他一眼也冷笑一聲,反問道:“世間對錯若非皆為人心定義,那世間還有對錯?”
“那閣下是承認你與那歹人是一同的咯?”
“我有這麼說過麼?”
看著軼臉上無語到極致的表情,武神隻能淡笑著搖搖頭再次落下一子:“閣下,你要輸了。”
軼沒有理他反而開始說起棋盤上的事情。
“身為局中人難免看不清界外之事,唯有執棋者方能看破。
贏也罷,輸也罷,執棋者在乎的從來都不是手中棋子,而是整個棋盤,由此才能看清整個局麵。”
聽軼如此說,武神也不禁暗暗點頭說:“與閣下相比,那廝確實不比閣下。”
但他最後也落下一子說:“閣下,你輸了。”
軼抬頭,一臉無所謂的盯著他說:“輸了就輸了唄,大不了再來。”
武神:“......”
轟隆隆的震動和炸響在狹小的空間四壁傳蕩,麵前突然襲來的一顆氣泡炸彈讓軼不得不得撐起鎧甲盾牌防禦護住身後的兩個跟班。
現在的他們已經來到這最後一層了,和駱雫說的一樣,這裏的地形極為複雜,像是迷宮一樣還會自己移動翻轉,運氣好那就隻是一個空房間或似死胡同更或是沒有能源啞火的武器,運氣不好就像剛剛那樣,連帶軼都被震飛老遠。又不想用太多的力量,軼也隻盡可能的省吃儉用強撐著。
“源晶被你傳送過去沒有?”軼在著急追問。
駱雫搖頭:“還差一點點,這裏的空間規則很麻煩,遇到剛剛那樣的戰鬥波動矩陣鏈接就會斷開。”
“那你得趕快。”
軼說著,麵前再次出現數顆之前那樣的泡泡正從地板上緩緩剝離出來。
“真是麻煩,你怎會讓晨星也跟著融入到這個遺跡防禦係統中去的。”
“那對不起咯。”駱雫也很被動,它其實也不想這樣的。
“那到底還有多遠才能到你說的那主控中心?”軼拉著兩個跟班快速後退,一邊也催使這戰甲變化液體將它們一瞬包裹其中任由它們爆炸,在最後的時候也讓戰衣鋪滿這個地板牆壁防止那些氣泡再次出現。
“快點過去。”軼急忙衝身後的兩人大喊。
“是!”祁雲凡幾乎都是喊破了喉嚨答應,桐聞更是滿頭大汗渾身都在顫抖。
這場麵還是他們從來都沒見過的,特別是他們剛下到這一層那會兒,連軼的鎧甲都能打穿的武器別說多恐怖了,現在這肥皂泡都得費上軼一些功夫,想著那些還沒見過的古代武器就讓人後怕。
快速的從這塊走廊中穿過,駱雫一遍指著下一個轉角應該走得方向一遍也說:“快了,還差一點點,但那個家夥去的方向我從來沒去過,我不知道他到底想幹什麼,或許我們得再快些。”
“咦咦~~~討厭的怪叔叔,你們也不陪我玩。那就打死你們。”
晨星這個已經完全和這塊遺跡融合一體的飛船孩子現在語句和聲音就像是催命符一樣在人耳邊環繞。
連駱雫都忍不住吐槽:“你不應弄出這樣的生命係統才對啊,把它弄到這裏,連我都後悔了。”
轉角處突然出現一顆巨型方塊炮彈滑著走廊牆體就朝著對麵看不到底的黝黑深淵飛速衝來。這是很簡單的陷阱,不去防禦破壞的話,所有人都會被打進那個深淵之中,但若是防禦破壞的話,這顆炮彈內核蘊含的能量直接能連帶一片區上萬米範圍的建築空間都能給你抹消了。
下到這裏的一會兒工夫就挨上了一顆,現在又突然來上一顆,軼都忍不住破口大罵道:“我哪知道那倆蠢蛋會這麼亂來。”
“啊~切~~!!!”漣漪突然打了一個噴嚏。
“怎麼了?”紫軒關心地問,講道理,她們這個份上是不可能生病的,而且都還是升華次元了。
漣漪吸了吸鼻子:“可能是之前的動靜太大,灰塵太多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