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蘭芬多公共休息室。
壁爐中的火焰跳躍著，映照在赫敏緊抿的嘴唇和微微發紅的眼角上。休息室裏很安靜，隻有壁爐燃燒的劈啪聲和窗外唿嘯的寒風。
羅恩猶豫了一下，還是開口，“赫敏……你還好嗎？”
赫敏垂下眼眸，手緊緊握住自己的袍子，像是在極力壓抑情緒。她的胸口起伏得厲害，謝林的冷漠和話語還在腦海裏迴響，一遍又一遍，像一把刀狠狠割開了她的自尊和信念。
“我很好。”她的聲音很輕，卻帶著一絲不容置疑的堅定。
羅恩和哈利對視了一眼，哈利微微皺眉，似乎想安慰些什麼，但赫敏卻已經抬起頭，眼神裏不再是失落，而是一種前所未有的燃燒的鬥誌。
“我不會讓他小看我。”赫敏的聲音堅定得讓哈利和羅恩都微微一愣。
她握緊拳頭，繼續道，“他以為隻有他們斯萊特林才能‘有自己的方式’？那我們格蘭芬多，也會有自己的方式。”
哈利怔怔地看著她，羅恩則有些緊張地問，“呃……你想做什麼？”
赫敏深吸一口氣，眼中閃爍著前所未有的銳利光芒，“烏姆裏奇不會教我們任何有用的東西，神秘人已經複活，戰爭的號角已經吹響，我們不能再被動等待。”她緩緩看向哈利，認真地說道，“哈利，你來教我們黑魔法防禦術。”
哈利一時之間沒能反應過來，“什麼？”
“我認為，這確實是個好主意，”羅恩說：“我是說，就像哈利在烏姆裏奇的第一節課上說的，我們要做好準備，去對付外麵將要等待我們的一切。我們要確保真的能夠保護自己。”
“烏姆裏奇根本無意真正教授我們任何有用的知識。”赫敏的語氣冷靜而堅定，眼神卻透著焦急，“她的課程完全是在浪費時間，我們根本學不到任何實戰技巧。如果我們就這樣虛度整整一年……戰爭來臨時，我們拿什麼去戰鬥？”
哈利臉上露出了笑容，這兩個人肯定是在跟他開玩笑呢。
“就算烏姆裏奇再怎麼差，可我不是老師，我不能——”
“哈利，格蘭芬多裏，你是全年級在黑魔法防禦術方麵最出色的。”赫敏說。
“我？”哈利說，笑得比先前更開心了，“我才不是呢，你每次考試成績都比我好——”
“實際上不是的，”赫敏冷靜地說，“三年級的時候你就超過了我——隻有那一年我們倆一起經曆了那次考驗，遇到了一位真正懂行的老師。但我這裏講的不是考試成績，哈利。想想你做的那些事情！”
“那隻是運氣，”哈利搖搖頭，有些恍惚地說道，他不敢相信自己也開辦一個黑魔法防禦術俱樂部會是什麼情況，斯萊特林的人會嘲笑他的吧，給他起外號，自不量力的波特？
“那些事情說來挺了不起的，可憑的全都是運氣——我一半的時間都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根本就不是計劃好的，我隻是憑著感覺行事，而且差不多總是能得到幫助。”
“哈利！”赫敏猛然站起身來，宛若威風凜凜的母獅子，“聽我說，你要相信你自己，你也要相信，我們格蘭芬多並不比斯萊特林差——我不單單隻是要求你教我們兩個而已，我們要成立一個學生組織……”
哈利的唿吸微微一滯，他看著赫敏，發現她眼中的光芒是如此堅定，甚至帶著一點倔強的瘋狂。
這是赫敏從未有過的模樣。
她曾是那個堅守規則、尊重體製的赫敏，但現在，她要創造自己的規則，她要變得更強，她要證明給謝林看——她赫敏·格蘭傑，絕不會比任何人遜色！
哈利並沒有立刻答應，他隻說他需要點時間去想想。
……
與此同時的級長專用休息室內。
壁爐的火光輕輕搖曳，映照在六人的臉上。謝林隨意地倚在沙發上，目光掃過在場的其他人——
達芙妮正翻閱著最新的《預言家日報》，莫瑞和蘇珊在一旁討論著最近的魁地奇賽事，而塞德裏克·迪戈裏和艾露茜·蒙哥馬利則各自端著一杯熱飲，聽著大家的閑聊，不時發表幾句看法。
“挪威的黃金三文魚和瑞典短鼻龍的龍肉終於進入英國市場了。”蒙哥馬利率先開口，語氣頗有些期待，“聽說口感極佳，法國那邊也已經開始引進，餐桌上又要多一道美味了。”
“價格可不便宜。”蘇珊搖了搖頭，放下茶杯，“我姑媽去瑞士出差時嚐過，說黃金三文魚的魚子醬入口即化，帶著淡淡的魔力氣息，不過龍肉嘛……如果處理不好的話，吃了可是會嘴長泡的。”
“隻要是新奇的食材，英國總不會錯過。”塞德裏克笑道，“不過比起這些，我更關心霍格沃茲到底什麼時候能恢複正常的黑魔法防禦術課程。”
提起這個話題，氣氛明顯一滯。
“正常？”蒙哥馬利嗤笑了一聲，把杯子放下，“如果烏姆裏奇還繼續教下去，‘正常’兩個字怕是再也和霍格沃茲扯不上關係了。”
塞德裏克的表情也冷了下來，他放下杯子，嗓音略帶壓抑的怒意，“老實說，我還從沒見過哪個黑魔法防禦術教授像她這樣，一整學期下來，連一個咒語都沒讓我們練習過。上課時間全用來抄寫她那可笑的理論，或者聽她暗示鄧布利多是個瘋子。”
“我有時候真懷疑，她到底是來教書的，還是來洗腦的。”蒙哥馬利冷哼道，“簡直荒謬。”
謝林的手指輕輕地在扶手上敲了敲，嘴角微微上揚了一瞬，但誰也沒注意到。
“霍格沃茲的現狀也許在外人看來已經岌岌可危。”他漫不經心地開口，語氣帶著幾分意味不明的調侃，“但你們聽說了嗎？德姆斯特朗最近進行了一項令人震驚的教學改革。”
這句話立刻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哦？”達芙妮放下報紙，挑眉道，“我剛剛看到報道，卡卡洛夫已經宣布重新開放麻瓜出身學生的入學資格。”
此話一出，眾人紛紛露出驚訝的神色。
“真的假的？”莫瑞皺起眉，“德姆斯特朗不是一直堅持純血傳統嗎？當初卡卡洛夫上臺後，他們更是變得比以前更保守，怎麼會突然來這麼一出？”
“估計是現實逼的。”謝林淡淡地開口，目光若有所思，“德姆斯特朗近年來的發展其實遠遠落後於霍格沃茲和布斯巴頓，尤其是在去年我們贏得了《歐洲魔法教育評估》的最高評級之後，他們的生源質量明顯下降。再加上國際魔法界對純血至上的思潮越來越不滿，卡卡洛夫不得不做出調整。”
“誰能想到呢？”達芙妮輕笑了一聲，“昔日最排斥麻瓜出身的魔法學校，如今也不得不向現實低頭。”
謝林微微瞇起眼睛，眼底掠過一絲若有似無的冷意。事實上，德姆斯特朗的改革並不是卡卡洛夫一時心血來潮的決定——而是他在幕後推動的結果。
但他沒打算告訴他們。
“不過……”塞德裏克沉吟道，“布斯巴頓似乎也受到了影響。”
眾人的目光投向他，等著下文。
“布斯巴頓最近聘請了銀矛的黛希蕾·阿卡赫特，作為駐校顧問，專門負責學生的決鬥訓練和培養。”塞德裏克繼續說道，“聽說，她已經帶去了全新的決鬥體係，目標是讓布斯巴頓在國際魔法決鬥賽事上取得更大的成就。”
“銀矛的人？”莫瑞挑眉，“布斯巴頓這次是鐵了心要提升戰鬥力？”
“黛希蕾·阿卡赫特……”謝林輕輕重複著這個名字，唇角微微勾起，眼神中閃過一絲意味深長的神色。
和德姆斯特朗的改革一樣，布斯巴頓的變化同樣有他的影子。隻是這一切，在外界看來，都是那些學校為了自保而做出的調整罷了。
“這說明他們已經意識到，未來的時代不再隻是比拚學術和血統，而是比拚真正的力量。”他輕聲說道，目光掠過眾人。
相比之下，霍格沃茲雖然是這一屆《歐洲魔法教育評估》的勝利者，但內部卻並不平靜。烏姆裏奇的黑魔法防禦課已經讓學校陷入倒退。
“……霍格沃茲現在的狀況，倒成了歐洲三大魔法學校裏最落後的那個。”蘇珊歎了口氣，眉宇間滿是擔憂，“烏姆裏奇的課程完全是在浪費時間，我們什麼都學不到。”
“等到真正的風暴來臨時，我們會付出代價的。”謝林的聲音低沉而冷靜，指尖輕輕敲著桌麵，仿佛已經預見到了不久後的未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