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
煙月嬈匆匆趕到，麵色凝重的問道。
伍是狗搖搖頭：“沒事，剛剛嚐試用‘縱橫’聯絡聖靈天道，失敗。”
聽到這話，煙月嬈擔憂的看了伍是狗一眼，但卻並沒有多說什麼。
........
“這踏馬！究竟！怎麼踏馬一迴事？！”
在煙月嬈走後，伍是狗立刻沉入了識海當中，身形淩空而起，俯視麵前的烈日驕陽，語氣中充滿了對自在創造者的肯定。
眼見事情敗露，自在也沒有繼續躺屍，而是化作伍是狗的樣貌與他隔空對望，神色極其複雜。
“老大，比起折騰我，你還不如去實施你那個‘計劃’。”
“我要跟你們這種沒有同理心的白癡解釋多少遍，那踏馬最多算個陰謀，不是個計劃。”
對於自在的話，伍是狗想也沒想的開口就罵，很顯然他對自在的不滿已經達到了一定程度。
對於伍是狗的憤怒，自在沒有太過在意，畢竟這家夥是真的喜歡生氣。
在與伍是狗朝夕相處的過程之中，自在對於伍是狗的脾氣秉性有了相當深刻的認知。
他知道眼下伍是狗的怒罵其實並非完全憤怒，而是其中夾雜著希望，但自在最終還是在伍是狗滿是希翼的眼神中搖了搖頭。
“救不了。”
自在的話讓氣勢洶洶的伍是狗瞬間熄了火，沉默片刻後才重新開口。
“連...聖靈天道也不行？”
在伍是狗的注視下，自在神色平靜：“我可以，聖靈天道也可以。”
伍是狗眉頭一皺：“可你不就是聖靈天道...”
伍是狗的話還沒有說完，自在便已經接過了話頭，語氣中沒有絲毫波瀾。
“沒錯，可我不是你，這世間的規則，總有些是連我都不能觸及的存在。”
聽著自在的話，伍是狗再度陷入了沉默之中，努力嚐試理解著自在話中的意思。
就如同自在所說，身處規則當中，身不由己才是常態。
辦不到的事情自在應該會直說才是，但他卻強調了一遍他不是自己，那就說明，有些事隻有自己才能去做。
隻要自己能夠找到自在啞謎背後的答案，事情就仍有轉機。
需要思考的事情太多，以至於眼下伍是狗的精力全然已經被伍開疆的生死大事所占據。
甚至一時間忘記了追問自在為何冷不丁的又成了聖靈天道。
自在沒有說話，看著伍是狗那沉思的模樣，似是做出了某種決定。
手掌悄然緊握，隨著他的動作，伍是狗的識海瞬間縮小了三分之二有餘。
做完這一切後，自在緩緩鬆開手掌，麵色如常的等待著伍是狗的最終答案。
這世界很殘酷，身處規則之中總是有著太多身不由己，所以超脫才顯得格外重要。
可...什麼才是真正的超脫？
世人千般言論，條條大路都指向頭頂那聞所未聞的十四境。
可隻有身為最接近十四境的自在才知道，十三境巔峰之上...在無路可走。
老生常談的半步十四境，不過隻是一個不斷向十四境靠攏的過程，但那條路上...根本沒有終點。
就好像一幅尚未完成的畫卷，畫上的道路永遠不會出現盡頭。
........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冥思苦想的伍是狗終是無功而返，緩緩的睜開了雙眼。
而當他再度睜眼之際，卻驚恐的發現，自己的識海不知何時變作一片虛無。
並非如同空間之下的虛無，而是無窮無盡的潔白。
不知為何，伍是狗僅僅隻是看了那白色一眼，就明了這是一種絕對無法汙染、附著的顏色。
徹徹底底的純白。
而在漫天潔白之中，一截老舊的皮質項圈正突兀擺放在絕對純白之上。
伍是狗走上前去，在行走的過程中，身形忽明忽暗，在某個就連天地都無法注意到的瞬間，重新變迴了犬身。
試探性的用鼻子拱了拱那項圈，一個無比荒誕的念頭出現在他的腦海之中。
這玩意...是他的？
伍是狗並沒有著急戴上項圈，反而一咧嘴，露出了隱藏在嘴角的第四十三顆牙齒。
犬生齒四十有二為狼，生齒四十有三是狽。
天外至寶·俐齒！
此物追隨伍是狗已就舊，但卻不是伍是狗的管用手段，並非伍是狗不用，而是這東西實在...太過好用。
當初老狽將此物贈予自己的時候，伍是狗就曾有所預感，這會是個了不起的物件。
事實證明伍是狗的想法沒錯，尤其是在得到縱橫棋盤之後，他這個想法更是得到了進一步的肯定。
因為伍是狗驚奇的發現，俐齒不僅僅是一件天生道器那麼簡單，這東西居然在麵對縱橫棋盤之時都絲毫不落下風。
同時也由於存在感過低的緣故，被伍是狗當做底牌藏匿了下來。
俐齒，真蠱惑人心，操作記憶，修到高深之處甚至可以修改意誌與本性。
這是當時狽對俐齒的評價。
可能是礙於眼界，隨著對俐齒的不斷開發，伍是狗發現狽的評價是錯誤的。
俐齒真正的作用其實遠比狽所認知的更加強大，而其中最為被伍是狗所看重的能力是，堪破虛妄。
當然了，堪破虛妄這種能力在修仙界隻能算是稀有，說不上如何少見，煙小乖的幽瞳就可以。
但能夠被伍是狗看重，俐齒的堪破虛妄又怎麼可能僅限於此？
相較於幽瞳那種半吊子，或者術法靈訣的諸多局限性，俐齒堪破虛妄的能力...是絕對的。
也就是說，在伍是狗的任職範疇之內。
沒有任何人能夠對他撒謊，沒有任何人能夠影響到他的感官，沒有任何人能夠欺騙他的認知。
換句話說，俐齒給予了伍是狗絕對的自我。
生靈總是會被所處的環境不斷影響，從而作出各種因地製宜的決定。
不是說不好，隻是這種思維方式有時候會曲解生靈作出決定的本意。
這代表著身為個體的思緒可以被加以引導，從而促使生靈本身作出某些絕非本意的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