滾燙的指尖在她背上滑動,清涼的藥膏均勻的塗抹在背上,剛好止住傷口的癢意。
時暖玉有些擔憂,“浮生,我的背上會不會留疤?”
人都喜歡美,她也不例外。
“殿下安分些,便不會受傷。”
塗抹好藥膏,浮生將薄被為其蓋上。
時暖玉不滿的悶哼,“我一直都很安分。”
如果不是為了改善在他們心中的印象,為了活命,她也不至於如此。
更何況她也成功了不是嗎?
他們改變了對她的看法,自己的小命差不多保住了。
“阿淩,你來評評理,本殿是不是一直都很安分。”
倔脾氣上來了,她高低得分分對錯。
畫淩煙應聲附和,“殿下一直都很安分。”
得到支持,時暖玉得意的衝浮生挑眉,眼裏盡是挑釁。
後者視若無睹,清冷的麵龐上看不出一絲的情緒。
時暖玉挫敗了,這兩人一個性子冷、一個性子沉悶,除了那張好看的臉,當真是無趣得緊。
他們以後的對象可憐咯。
浮生收拾醫藥箱後便起身告辭。
塗抹藥膏之後時暖玉昏昏沉沉的睡了過去,再次醒來時被眼前的一幕嚇了一跳。
單白羽坐在輪椅上麵容陰沉的盯著她,那雙眼中帶著探究和寒意。
時暖玉無言,走了兩個沉默之人又來了個陰鬱男。
“你再看下去也不會在本殿身上戳個窟窿。”
心中暗自吐槽:用上小皮鞭和蠟燭,看他還怎麼陰鬱。
一個兩個的都是苦大仇深模樣,世界要毀滅了嗎?
單白羽收斂目光,推動輪椅靠近床榻。
“殿下往裏挪挪。”
時暖玉感莫名,“你想作甚?”
不會是她想的那般?
單白羽已然失去了耐心,蹙著眉頭解釋。
“我要就寢。”
如果她沒有記錯的話這裏是逸塵軒,他不住這裏。
“你要睡便去凝香閣睡,來逸塵軒作甚?”
時暖玉確定了,這人腦子有問題。
“況且我們兩人都是傷患,晚上你睡覺壓到我、我踢到你怎麼辦?”
安排他來的莫不是腦子有疾?
單白羽沉默片刻,不由分說的運起內勁把時暖玉推進去。
“疼疼,停下。”
扯到後背的傷口,時暖玉疼得眼眶泛紅,溢出的淚水在眼眶裏打轉。
“你到底想做甚,看本殿受傷來欺負我嗎?”
她生氣怒嗬,“還是你想殺了本殿,來啊,有內勁了不起啊。”
疼死她了。
狗男人,詛咒他一輩子沒有媳婦。
單白羽眼眸閃過一絲慌亂,倉惶的收迴內勁。
他移開目光躲過聲聲的質問。
“殿下早些移開,便不會發生此事。”
聽聽、聽聽,這是人話嗎?
時暖玉怒瞪著他,“滾迴你的凝香居,本殿無需你侍寢。”
她深吸一口氣,“況且本殿已答應你,你傷勢痊愈後準許你離府。”
單白羽麵露諷刺,“殿下莫不是忘了,你沒資格驅趕我。”
沒有帝後的允許,莫說是南月最尊貴的公主,就連秉承賞罰皇室的宗人府也沒有資格幹涉。
之前他想出府不過是想魚死網破,現在……
“你什麼意思?”
單白羽無視她的疑惑,自個兒移到小榻旁翻身就寢。
時暖玉憤恨的盯著他的背影,難道她漏掉了什麼重要的信息。
那日他分明不讓自己出爾反爾,現下為何改口。
肚中響起咕咕聲,時暖玉尷尬的捂住肚子。
她從午間睡到現在滴水未進,腹中早已空空如也。
單白羽無聲的歎了一口氣起身,翻身坐上輪椅後出了逸塵軒。
時暖玉抱著肚子乖乖的坐在床上等著。
他是什麼意思?
不多時聽到外屋交談聲,時暖玉側耳傾聽。
好吧,什麼也沒聽到。
飯菜的芬香撲鼻而來,屋外的風鈴響起,青鶴開門而入手中端著一碗熱騰騰的粥。
香氣引得時暖玉的腹中的饞蟲瘋狂叫囂。
天大地大吃飯最大。
她直勾勾的盯著冒著熱氣的粥,見男人作勢喂她,時暖玉果斷拒絕。
“不用,本殿自己來。”
時暖玉大口大口的吃下香噴噴的肉粥,一碗粥下肚腹中才舒服些。
“還要。”
青鶴搖頭接過碗勺,“殿下昏睡多日,身體虛弱不可多食。”
他又將早早備好的藥遞到她麵前。
時暖玉下意識的屏住唿吸拒絕,隔絕濃烈的苦味。
“本殿已經好了,”她伸出一根手指將藥碗推開,“不必再喝。”
這碗藥下肚方才吃的粥定保不住。
青鶴溫聲勸解,“良藥苦口。”
頗有她不喝就不挪開的架勢。
時暖玉兩眼一黑,恍如看不到明日的太陽。
命不苦,心苦。
蒼天吶,浮生就不能將藥捏成藥丸嗎?
在青鶴溫柔如水的注視下時暖玉端起藥一飲而盡。
秉承著早死早超生的理念。
口腔中濃烈的苦味蔓延,她的小臉皺成一團。
青鶴唇角勾出幾分笑意,將準備好的蜜餞遞到她跟前,時暖玉啊嗚一口迫不及待的咀嚼甜滋滋的蜜餞。
“單公子是殿下的夫,殿下大發慈悲留他一夜可好?”
時暖玉將蜜餞吞入腹中,好奇的問,“你是來當說客的?”
這男人太賢惠、賢惠得不像話,真不知哪個女子能倒黴被他看上?
走不進他的心,又不知他的心意,同他在一起隻能守活寡。
真慘!
青鶴毫不掩飾的承認,“是,殿下莫不是又忘了?”
她忘了什麼?
在時暖玉疑惑的目光中他給出答案。
“花房那日,殿下已經選定侍寢人選的順序。”
時暖玉努力思考,隨即恍然大悟。
“你是說那隨意放好的綠頭牌?”
誤會,簡直是個大誤會。
她連忙解釋,“那些綠頭牌不是本殿放的。”
青鶴並未反駁她的話,而是用那雙溫潤的眼眸定定的瞧著她。
時暖玉頓時歇了解釋的心思,忽而明白這人是揣著明白裝糊塗。
“好吧,那些的確是本殿放的。”
逸塵軒外,兩個風姿綽約的男子暗自較量。
“聽聞少將軍在疆場勇猛無敵,怎麼製不住一個女人。”
未曾試雙臂懷抱於胸前麵露諷刺。
單白羽控製輪椅穩定身形,淡定的從口唇說出一句話。
“國師明言明日由少盟主侍寢。”
聽完這話未曾試如同炸毛的兔子,暴跳如雷怒聲嗬斥。
“誰稀罕去侍寢,小爺堂堂男子漢同你們不一樣,毒女便是毒女,就算性子不同她依舊是毒女。”
“你們自甘墮落別拉上小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