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城。
特勤九科。
馬過山看著監控裏麵的齊霜音。
“把那些人都叫迴來吧!瘪R過山看著一邊的工作人員,歎息一聲。
看著監控上的日期,好像距離顧不言的婚禮也就差不多一個月了。
看樣子,運氣不好的話,得讓這小子加班了。
“人民醫院那邊多派些人手吧,一部分在外麵蹲點,一部分混進醫院裏麵站哨。”
馬過山想了想,手指敲著桌子思考。
“發現什麼情況,直接告訴我!
“……”
雲城。
二人的小窩。
又是一個陽光明媚的早上。
蘇婉清已經早早出門上班了,留下顧不言一個人在家。
每日例行的鍛煉後,顧不言擦著身上的汗,看著自己的繡春刀。
越看越好看,越看越喜歡。
“不得不說,錢老哥是個人才。 鳖櫜谎园纬龅,輕輕摸著銳利的刀鋒。
顧不言放下刀,從床下拿出泰國行中惡阿讚遺留下來的寶船。
之前自己所見的鄭和,就是通過此物造成的幻覺,沒想到在海外,自己還能見到明朝時候的造物。
而更令顧不言感興趣的是——隱藏在寶船內的蜃龍殘魂。
若是沒有此物,惡阿讚也不可能把自己逼到那種程度,不過好在,自己的太虛遊龍更勝一籌。
顧不言又看向自己的繡春刀。
言已經不在了,刀靈的話,似乎蜃龍也是個不錯的選擇……
說幹就幹,顧不言拿起寶船,背著包出門。
顧不言推開門,發現樓下的王姨正帶著自己的寶貝孫子出門。
樓下的王姨抬頭看見顧不言,笑著打招唿:“小顧要出去嗎?幹什麼去呀?”
“出去釣魚去。”顧不言摸摸小男孩的頭,笑著答道,“對了,到時候我和婉清結婚給您送份喜酒過去。”
“誒呦,那我提前祝你們早生貴子了!”王毅笑著拉著自己孫子離開。
小插曲後,顧不言來到小區外,坐上公交車前往九科。
“真得買個車了……”
顧不言在公交車上,被一群趕早集的老頭老太太擠來擠去,懟到角落裏不敢動彈,生怕碰到誰。
“小夥子誒,我和你講,男人不要留那麼長的頭發……”一邊一個卷毛大媽看著顧不言的長發,多管閑事的叨叨起來。
顧不言全當沒聽見,在心裏埋怨這破車怎麼開的這麼慢,為什麼還不到站。
“前方到站,雲城警察總局,請您注意安全,後門下車。”
公交車的女聲播報傳來,顧不言看著老媽子,懟了一句:“關你屁事,你看你頭發和那白象泡麵桶似的。”
說罷,顧不言一個箭步下車,不給老媽子罵迴來的機會。
“誒!你這夥子……”
隔著玻璃,顧不言看著老媽子焦急的神情,耳邊再也沒有了叨叨聲,美滋滋的走進附近九科。
穿過普普通通的警察局,來到深處的九科大樓。
顧不言剛走進門,就看到一些認識自己的警察舉起手打招唿。
“快看,那個就是那天和馬科扳手腕的新人。”
“臥槽,牛波一!”
他們的嘀嘀咕咕顧不言也隻是笑笑迴應,徑直走向後勤處。
進去後,錢渡正在電腦前工作,沒有發現顧不言進來了。
“錢老哥!”顧不言率先開口,嚇了錢渡一跳。
“顧不言?你來幹什麼?”錢渡迴過神,看著顧不言。
“有點事要做,能不能幫我找個安靜沒有人打擾的房間,要寬敞一點點!鳖櫜谎园牙C春刀拍在桌子上,“完事了迴頭我教你練刀,如何?”
“行!卞X渡想都沒想,點點頭,開始找符合條件的屋子。
顧不言壞笑,拿捏向往一線的錢老哥,太簡單了,隨便教幾手,都夠錢渡學一段時間。
“和我來吧!卞X渡帶著顧不言走向後勤處深處,在路上,錢渡還問顧不言,“我還以為你是收到馬科消息來的。”
“最近在人民醫院發現了隻夜鶯,還把衛道韻打傷了!卞X渡帶著顧不言走過走廊。
“嗯?我還沒來得及看消息……”顧不言這才拿出手機,發現有一堆未讀消息還有幾個未接電話。
“……你呀,要不是馬科寵你,早就被處罰了!卞X渡笑笑,拍著顧不言肩膀,打開了屋子的門。
“就這裏吧,你先忙你事,我去告訴馬科你來了!卞X渡關上門,“動作快點。”
聞言,顧不言點點頭,也不磨嘰。
一把掏出鄭和寶船,探知到裏麵的蜃龍殘魂。
看樣子,正是數百年前,鄭和第四次下西洋時斬殺的妖龍。
隻是不知道,當時的陰陽官是哪位呢?隻是在幻想裏麵,倒是自己斬殺了蜃龍。
管他那麼多,先趕緊忙自己的事。
顧不言持續催動法力,寶船上的封印逐漸鬆動。
他能清晰地感知到,被鎮壓的蜃龍殘魂正焦躁地翻湧,仿佛隨時要衝破束縛。
終於,蜃龍的殘魂被釋放出來,瞬間,顧不言眼睛一眨間,就察覺到周圍的環境又變了。
果然,這家夥用的就是幻覺的法術。
此刻,他正立於一片無垠的海麵之上,而蜃龍那綿延數十裏的龐大身軀已將他團團圍住,遮天蔽日。
龍首低垂,冷冷注視著他,宛如俯瞰螻蟻
“我記得你。”顧不言的腦海傳來蜃龍的意識。
麵前的蜃龍緩緩靠近顧不言,龍目盯著顧不言。
顧不言卻隻是笑了笑,豎起兩根手指,語氣輕鬆得仿佛在談今天的天氣:“兩個選擇——第一,當我的刀靈;第二,我揚了你!
“狂妄!”
蜃龍勃然大怒,龍軀猛然昂起,直衝雲霄,居高臨下地俯視著他。
在它眼中,顧不言渺小得如同塵埃,隻需輕輕一碾,便能讓他灰飛煙滅。
——當年若不是鄭和與他的船隊在場,自己怎會敗得如此徹底?如今區區一個人類,竟敢如此囂張?
現在麵前的男人如此狂妄,看樣子得給他一點教訓了……
嗯?天......怎麼黑了?
整片海麵驟然陷入陰影,仿佛太陽被某種龐然大物遮蔽。
蜃龍心頭一顫,緩緩迴頭——
然後,它僵住了。
雲層之上,一條巨龍盤旋於蒼穹,其身形之巨,竟讓整片天空都顯得逼仄。
她的鱗片在雲間若隱若現,而那雙金色的龍眸,比山嶽還要龐大,僅僅一瞥,便讓蜃龍渾身戰栗,連唿吸都停滯了。
——那是……太虛遊龍!
麵前的雲層漸漸消失,露出完整金眸,盯著蜃龍,蜃龍的身軀相比下過於渺小,竟然隻有金色眸子的十分之一。
巨大差距下蜃龍感到自己暫停了唿吸,如同麵對死亡的壓迫讓自己停止了思考。
在她的麵前,蜃龍感覺到自己好像不是龍,而是一條蟲。
那日幻象中,擊殺蜃樓母的龍息,似乎就出自這位……
“怎麼說?”
海平麵坐著的顧不言單手握著子刀,指著自己的外刀。
“選吧!
話音剛落,蜃龍產生的幻象漸漸消退,顧不言又迴到了九科的室內。
而那條原本遮天蔽日的蜃龍,此刻縮成了一米來長的小龍,瑟瑟發抖地趴在地上,龍臉上寫滿了諂媚。
顧不言忍不住笑出了聲——和太虛遊龍共事這麼久,他還是第一次在龍臉上看到這麼猥瑣的表情。
想起蜃龍剛才的囂張,他一把揪住它的龍角,直接按在地上,讓它結結實實摔了個狗吃屎。
“你說我狂妄?” 他挑眉問道。
蜃龍立刻擠出討好的笑容,小爪子輕輕推著他的胳膊,語氣卑微:“嘿嘿……當我沒說過!我今兒也沒來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