殘月疏離,烏雲(yún)漸漸鋪滿了整個夜空,
亭臺樓閣遮掩於重重樹影之間,濃密的枝葉間傳來淒涼鳥鳴。
“我們在等什麼?”
已經(jīng)在石府後院等了一天一夜的喬西疑惑發(fā)問。
自從那天在城隍廟猜到了一些事情真相,他們就一直貓在這裏。
隻是她不明白,為什麼遲遲不動手。
“我已經(jīng)給武王寫了信,他這幾天就會帶兵來這裏,到時候就能知道這裏的貓膩到底是什麼?”
“三皇子?你們不是一直都不……關係不好嗎?”
喬西猜到他會送信出去,但是沒想到竟然是給一直和他作對的三皇子。
三皇子的母後是當朝的貴妃,也一直對帝位虎視眈眈。
“我們現(xiàn)在趕迴去有可能會讓這些人鑽了空子,這裏本來就是三皇子管轄的地方,由他來出麵再合適不過了。”祁安澤解釋道。
喬西:“……”這不是給他人做嫁衣嗎?
突然一陣熙熙索索的聲音傳了過來,隻見那位石大人慌慌張張的走了過來,還時不時的迴頭張望,
這麼黑的天,他都沒有提燈籠,時不時的撞到木頭上,也來不及吭一聲,直接奔著水井而去。
就在二人以為他要打開機關的時候,他卻一頭栽進了井裏,這讓等著看後續(xù)的喬西呆呆的開口,
“井裏也有機關嗎?”
祁安澤連忙打開門,邊跑邊說,“快點下去把他弄上來,他要畏罪自殺。”
同一時間,前院的官兵也趕到了,立馬跳下去將人撈了上來。
因為時間不長,加上太醫(yī)的精心救治,這位石大人終於醒了。
看清周圍的人後,麵色灰敗的低下了頭,被人架了出去。
“多謝大哥了,差點讓他給跑了。”
說話的是一個身材偉岸,麵容是不同於宿主大大的豔麗和二皇子的清秀,
而是大刀闊斧的硬朗線條,非常像沒什麼心機的邊防大將軍。
大概是因為他母後是異族人吧。
“舉手之勞,三皇弟不必掛心,那個唐師爺抓到了嗎?”
“沒有,我們晚了一步。”武王有些可惜的搖了搖頭。
祁安澤點了點頭,迴身和喬西說,
“你不是要去淳安買草藥嗎,現(xiàn)在我們可以走了。”
喬西乖巧的點了點頭。
“大哥,既然都到這裏,就再幫皇弟一次,幫我審一下,畢竟這件事是你先發(fā)現(xiàn)的。”三皇子用著明顯討好的表情說道。
喬西:“……”這個三皇子果然和原文裏描述的一樣,心無城府,心裏想什麼,一眼就看得出來,
要不是有她那精明的母後,他都沒有一爭的能力。
幽暗的地牢裏,二人同排而坐,
喬西坐在祁安澤的左手邊,無聊的玩著手裏的玉佩。
三皇子:“石元靜,本官問你,為何對於嶺南及周圍村落的遭受到災荒隱瞞不報。”
石元靜看了祁安澤一眼,顫顫巍巍的說道,
“老臣本來想控製住後套個封賞,老臣在這嶺南已有十年之久,同期的府生現(xiàn)在都到了京城,我一時糊塗啊。”
三皇子:“那唐師爺呢?他怎麼會在你這裏。”
石大人:“他的父親是我的至交好友,有些許書籍在我這裏,他是來拿迴去的,這件事與他無關”
三皇子:“那後院的五具屍體呢?是何人說為?”
石大人:“……是老臣一時糊塗……一人所為。”
三皇子:“可是喬姑娘親眼看到你和唐師爺一起進入了那地窖。你作何解釋。”
石大人:“本來是去商量的,但他們口出狂言,下官沒忍住失手殺了,請殿下賜臣死罪。”
喬西小聲的趴在祁安澤的耳朵上,“他好像也在保護這個唐師爺。”
三皇子揮了揮手,讓人退下。
“皇兄,我覺的他說的是真的,他沒必要為了一個外人攬下罪責,一般都是推脫。”
“這……”喬西剛想反駁,就被祁安澤打斷,
“這件事父皇交給了你,這裏又是你管轄的地方,你做主就好,皇兄確實要去一趟淳安,就不奉陪了。”
“就為了博美人一笑,就這麼著急,連和兄弟敘敘舊的時間都沒有嗎?”三皇子一臉戲謔的看著他。
祁安澤故意將他拉倒一旁,神秘的說道,
“再有一日就是父皇的生辰了,為兄本來是聽說淳安有一味草藥可以治療咳疾,特意來找的,
結果被這幫人困在這裏好些天,到時候你有破案之功,你二皇兄有傳世之寶,你讓皇兄空手嗎?”
三皇子一下子就抓到了重點,
“二皇兄找到了父皇一直尋找的傳世寶物?”
祁安澤點了點頭,還特意囑咐他不要出賣自己。
看著穿著鎧甲迴程的三皇子,祁安澤勾起唇角。
他們當然也沒有在淳安找到什麼治療咳疾的草藥,是喬西趁著無人注意的時候,偷偷製作了一盒藥丸隨便編了一個世外高人的故事。
祁安澤也沒有戳破她。
……
原文祁安澤被睿王搶走傳世寶物後,隻好送一副冬暖夏涼枕。
雖然也不常見但和傳世寶物比起來,就不夠看了。
在之後西隴國犯境的時候,直接派了宿主大大去送死,不僅沒有給他一兵一卒,還在戰(zhàn)事最吃緊的時候斷了糧草,
要不宿主大大排兵布陣的能力出眾,長時間的戰(zhàn)鬥籠絡住了人心,那場戰(zhàn)役必敗無疑。
“斷了糧草……”喬西看著麵前祁安澤怕她無聊給她請的戲班,突然低語道。
原來是因為這個原因,運城的貪汙案,嶺南的自然災害都是別人布的局。
那誰是幕後老大呢?
如果,那場戰(zhàn)役敗了,花齊國至少要割地賠款給西隴。
這個地方,天下四分,東麵是東陵國,世代交好,三皇子的母後就是東陵國的公主;
南麵是南通國,西麵是西隴,常年戰(zhàn)亂不斷,與花齊國也一直是摩擦不斷。
不管是哪個國家是幕後黑手,或者是都有份,如果懷疑變成現(xiàn)實,那花齊國裏一定有內(nèi)奸在與他裏外聯(lián)合,早早布局,
運城利用貪汙案詆毀皇權在百姓的權威,嶺南利用自然災害告訴百姓當今的皇帝根本不管下麵的百姓死活,
或許還有其他地方也有這種現(xiàn)象,他們還沒有發(fā)現(xiàn)。
一旦這次戰(zhàn)役輸了,在內(nèi)奸的裏應外合下,可能花齊國會有暴亂。
可偏偏那場戰(zhàn)役贏了,知道皇帝是真的想致他於死地的宿主大大也將更加黑化,
他一迴去就利用百姓的造勢,直接逼宮。